然我出门肯定得带着他,就没法陪着妹妹了。
“不过妹妹,咱们从四更天起就没闲着,陪着大人们祭祖行礼,你又陪着阿娘忙活善后。你不累吗?怎么还要出门?咱们这是要去哪儿?”
微诤絮絮叨叨,没完没了。
别说微诤、石磐,就连赶车的尹叔都有些按捺不住了,赶车的鞭子甩了个花儿出来,鞭梢险险在微诤马鼻子前头一晃!
那马顿时吓得四蹄立住,仰头歪脸,躲避鞭子。
“哎哎哎!你这!我才几个月不骑你就不认得我了?好好的好好的!吁吁,规矩着,好好的啊!”微诤的注意力立即全转移到了马上,小心翼翼地控制着缰绳,开始跟马儿聊闲天、套近乎。
这一路上,众人默默地听着他从“今儿早起吃的什么草料”“最近出没出门去了哪里”,聊到了“家里的母的你看上了哪匹”“大街上不许瞎看别人家的马”。
“就我哥哥这性子,我忽然很同情徐监生。”微飏只觉得自己愤懑的情绪也得到了极大的缓解,或者说,对象发生了改变。
石磐赞同地点头:“若换成是我,我早打得你哥哥再也不敢跟我打招呼。”
马车到了贾府后门附近,便再也过不去了。
大批的禁军将这一片围了个水泄不通。
“阿芥,咱们来这里做什么?你不许下车,别出来!直接回家,回家!”微诤生怕妹妹被围观看热闹的人群挤到,堵在马车边上,看着微飏要掀帘儿下车,头摇得拨浪鼓一般。
微飏安抚他:“若不是为了来这里,我做什么要把六合白蜡、翠微青粲都带上?哥哥,放心,里头主事的郭府尹和千山将军,我都认得。”
“是吗?那正好,我也跟着见见世面。”微诤一听妹妹准备充分,立即便让开了路,跳下马来。
石磐只拍了拍一个贾府后门外持刀警戒的侍卫的肩膀,那人警惕回头,一看是石磐,便惊讶地让开了一条路。再一看走在后头拉着微诤手的微飏,立即便又恭敬了三分,叉手欠身后退三步。
“你这威风够大的啊!”微诤眼瞧着明显是禁卫军打扮的众兵士对着微飏一个个都低头叉手,咂舌不已。
微飏白他一眼:“他们哪儿是对我?我这是纯粹的狐假虎威。他们冲的是陛下对我的疼爱。”
微诤失笑:“你倒是清醒。”
进了院子,千山和郭怀卿得了侍卫的传话,都奔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