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年。阳瓜州早已是铁桶一只,徐某的天下了。
“你还记得你拿回来的徐生的资料么?当初那徐旺去阳瓜州做主簿,徐氏给他的说法是什么?”
“只要不激起民变,随便他做什么……”石磐怒极,后槽牙咬得格格响。
微飏冷笑一声:“如今,没有民变,安静如死。甚至,还能在大朝会上,随随便便从婆娘的柜子里拿上一匣子和田玉做贡品。”
“所以,这个案子哪怕拿到朝廷重臣们案头,也未必就会有人替一个孤身的彝族人出头。”
石磐低声说道,“甚至还会把这徐生扣下,圈在一个暗无天日的地方,用他来威胁徐旺乃至端王妃,以求一己私利。”
“敲诈。”微飏点点头。
石磐抬头看她,迟疑问道:“那陛下……”
“陛下……”微飏的手指在凭几上轻轻敲了敲,“陛下的性子,一定会管。但是现在,陛下不能管。”
终于拿定了主意,微飏从榻上跳了下来,直奔自己的书桌,提笔,写回信,交给石磐:“你去见见徐生,把我的回信给他。
“他一定会问到陛下。姑姑告诉他,用不着陛下,这事儿我就能办。”
“小娘子……”石磐只觉得胸中憋闷。
微飏看着她的样子,笑了起来:“姑姑,治大国如烹小鲜,急不得的。
“你看看,失踪人口案咱们推得多么用力,结果呢,气得人肝儿疼。
“不仅如此,还牵出来老兵和遗属的安置和徐生这个冒名顶官、屠杀平民的案子。
“我进宫见了陛下一面,就又端了一件江南织贡案回来。
“若是想要一口气雷厉风行都办了,您猜猜,就京城现在这些脏心烂肺的一起子混账,皇帝爷爷还能得了善终么?”
“小娘子,我怎么心里这么堵得慌?!”石磐简直痛心疾首。
说到这里,微飏就忍不住白了她一眼:“要不怎么我之前一直怀疑姑姑到底是不是陛下驾前做情报汇总分析的?
“就您这承受能力,您到底是见没见过脏事儿啊?”
“我还一直疑惑呢,小娘子今年才八岁,您是从哪儿见了那么多脏事儿,连朝堂上的波谲云诡都一清二楚呢?”石磐这是真疑惑。
看着石磐“单纯”的双眼,微飏只觉得万般无语。
她怎么就不能当个千山第二呢?
她怎么就这么多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