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
女学虽然是陛下当初号称想让女孩儿们日子好过些的产物,其实因为这些年早就不伦不类,所以已经被陛下放弃许久了。
这一回突然出声,其实不过是为了让他心爱的微家小姑娘莫再受委屈。
至于女学究竟何去何从……
“哼,那种地方,不破不立。现在最好直接关掉。过个十年,趁着如今学里的小丫头们都嫁了人、孩子却还没长大时,再开,那才是最好的。”
崔贵妃说起曾经被自己霍霍了数年的女学,压根面无愧色,甚至,依稀仿佛二十年前的风流韵致,微露峥嵘。
消息传回善国公府,善国公叹息不已,崔莹悲从中来,一头扑在西华女冠的怀里放声痛哭:
“西华姑姑,我不嫁!除了桓王殿下,我谁都不嫁!”
西华女冠扶额叹息:“莹莹不要胡闹。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何况,别院、王府,你也硬闯了几趟了。从康王到桓王,那兄弟俩对你甚至连基本的礼貌都快维持不住了,你怎么嫁得进去?
“咱们家只是善国公府,长公主也不过是桓王隔辈的姑祖母。以陛下对桓王的珍爱,绝无可能勉强他娶一个他没感觉的姑娘。”
这都是再直白不过的大实话。
崔莹也知道。
所以她哭得越发伤心,肝肠寸断。
长公主在窗外听得多时,火冒三丈,转身就走。
自幼伺候西华女冠的一个婆子急忙跟在后头,转过抄手游廊,才开口劝道:
“小娘子自幼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如今也不过就是想要个步摇没到手,所以反而格外惦记那步摇,似的,罢了。”
虽然形容得刻薄,但细想想,似乎还真是那么个道理。
长公主梗在喉头的一口气终于咽了下去,长长呼了口气,想一想,转身去寻善国公。
善国公也觉得其实崔莹不着急。蛮可以等崔集再长大些,看看哪个方向、哪个人家愿意也能够给崔集提供帮助,再考虑婚事不迟。
长公主叹气,连连摇头:“我老了!”
一句话,三个字,道尽了长公主的曲折心思!
善国公悚然而惊!
对崔集和崔莹来说,长公主不过是伯祖母。她薨逝,论守孝可能没几天;然而对他们在端方帝跟前的体面、在一众朝臣勋贵面前的分量,却是有着无法衡量的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