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救他的人早就不知道埋骨何方了。我躲在远处看了个大概而已。他自己的狼狈相,他不愿意人知道,自然是要远着我。
“正好,我也做个不图回报的架势来。这么多年他虽然不亲近我,但只要我说话,他再不高兴也一定会照办。”
焦全抬起眼,淬了毒一样的目光中透着不顾一切的狠,“若是你们还想让他做点儿什么出来,就放我回京。我保证……”
“张哥,男的吓尿了,女的拎来了,搁哪儿?”韩易打断他的话,从外头伸头问张爷。
张爷回头看了韩易一眼,仍旧抱着胳膊,摇摇头:“先扔外头,让她听着她爹都说了点儿啥。”
焦全睚眦欲裂:“你们不许动我女儿!”
咬着牙,濒死的鱼一般扑腾。
“我们多少人家的儿子女儿,就因为你们不干人事儿,死的死卖的卖。你女儿怎么就那么金贵?”
张爷回头,“来,先剁个小手指头给焦主事醒醒脑!”
他说着话,那年轻人走了进来,焦全还没来得及喊,嘴里已经塞进了一团布。
外头只听见女人的声音挣扎,然后是痛哼,接着是惨嚎,却因为也是被堵住了嘴,根本就发不出真正的声音来。
噗。
一根带着血的细白的小手指头,还戴着一个小小的金戒指,被丢在了焦全面前。
焦氏炫耀,临出京时刚在左手小指上也套了个细细的镂花金戒指。
这就是那枚了。
焦全几乎要晕了过去,痛彻心脾的样子,两眼的泪都飚了出来。
“行了,别废话了。把我刚才的问题,再从头答一遍。”张爷踢了他一脚,示意年轻人摘了他口中的布。
“我让人记下来,一会儿你要签字画押。你好好的,我留着你女儿的命,你乱来,她身边就是井。
“坚贞刚烈,以为遭了匪,唯恐受辱,不辨敌友就投井自尽。这事儿搁你女儿身上,合适。”
焦全老泪纵横,迟缓地点了点头。
年轻人看了张爷一眼,这才上前摘了他口中的布,蹲在旁边,翻身拿出笔墨,开始录证词。
折腾一番,东方发白。
张爷看了证词和红手印,点点头,折起来递给韩易:“你送上去吧。我陪焦主事。”
“求您,让我看一眼女儿!她受了伤,得赶紧包扎!”焦全哀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