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的就是安神的药。所以很快就睡了。”石蜜点头,眨眨眼,“有什么不对吗?”
“没有。”微飏随口否定,又问崔莹,“她就直接回家了?”
“是。回去之后,把之前自己亲手绣的好多小件的东西,帕子荷包什么的,收了一箩筐出来,当院都烧了。
“还有好多漂亮的裙子,他们不懂颜色,就只知道好看。崔小娘子都收了起来,让人堆进库房去了。
“嗯,还有她手抄的两匣子的佛经,送到小公子崔集那里去了。崔公子吓坏了,忙去看她,却被拦在了院外。
“倒也没再怎么哭,也不像是要寻死。不知道她要干什么。”石蜜满面茫然。
微飏垂眸看着自己手里的书:“哀莫大于心死。她这辈子最恐惧的事情,已经发生了。”
那就是:桓王未必会恨她,但即便是下辈子,也不会瞧得起她了。
石蜜下去休息。
翠微过来轻声劝微飏早些休息:“今天累坏了。明天一早还要进宫,怕不得又是一场硬仗,睡吧。”
微飏依从,放了书,倒下。
端午节,已经换了绡帐,朦朦胧胧的,外头的烛火被窗缝的微风吹得轻晃,映在帐子上,跳动不定。
微飏凝望着那影子,思绪翻滚。
她在想西华。
曾经那是她最亲密的同伴。
所以她最了解她。
她那个时候,应该起身去小佛堂,去先长公主牌位前,一边哭一边诉说,然后心碎地问长公主,她究竟应该怎么做,才不会错。
微飏轻轻地闭上了眼睛。
就像是前一世,她每次遇到事情、帮了倒忙之后,都会做的,那样。
可是,这一次她居然能吃下了药,睡了。
是一切都有了变化吗?
还是自己,曾经瞎了眼……
细竹院里,金声还在练歌,悠扬如天籁一般的《消愁》,轻轻缓缓地往微飏耳朵里钻。
微飏翻了个身。
生死走过三遭的人,她怕个鸟!
大不了再来一次!
黑甜一觉。
第二天早晨起来,喝了半碗粥,吃了个白煮鸡蛋,再来两块酱肉。微飏精神抖擞地准备进宫。
昨晚被通知了今天不用上朝的微隐也跟往常一样的时间起来,打算直接去太常寺衙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