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
端方帝察觉到了,回头看他一眼,笑道:“你这个家伙,越来越像猫了,走路都没动静的。”
“陛下心思不在这些闲动静上,所以没听见我走过来,倒怨我。”甄三九小声跟他说笑,看着他真心放松地笑了,这才轻声道,“左相和承旨都在外头了。”
“嗯,叫进来吧。”端方帝起身,正坐,却依旧没什么精神。
甄三九看了一眼寝殿角落里的起居郎。
起居郎察觉到了他的注视,有些疑惑地抬头看他。
甄三九却没说什么,转身亲自出去传话。
起居郎这才发现,寝殿里空空荡荡,只有自己和端方帝。不由得心下一惊:即便是加上即将进来的左相、承旨和甄总管,也不过就是五个人,而已。
所有御前服侍的宫女内侍护卫,都不见了踪影。
寒冬时节,起居郎只觉得自己的背心一片细汗。
他低下头去,往砚台里倒了一点水,拿了墨条,开始轻轻缓缓地磨墨。
他觉得,接下来,他用得着,而且,说不定,要用很多。
左相和承旨进来,环顾一圈,各自也觉得心惊,对视一眼,忙先向前给短端方帝行礼。
“眼看着宫门落钥还不让你们走,还让你们来这里,吓着没有?”端方帝笑得慈蔼。
这句话一出口,左相顿时就明白了过来,猛地抬头,两眼瞬间便含了两包泪:“陛下!”
“人谁没有那一天?我不过是提前预备着,省得事到临头,你们慌乱,再让人欺负了你们去。咱们君臣朋友一场,你们帮了我那么多,我总该给你们把路留好啊。”
端方帝笑呵呵的,让甄三九给他二人赐座。
甄三九亲手给左相搬了圆凳,却把承旨引到了已经备好的桌案后,示意他坐下,做好写东西的准备。
“先跟你们说几个事儿吧。”端方帝面色淡淡。
左相和承旨屏息静听。
“当年兵部贪渎,走私人口的案子里,老三至少是知情的,而且,知情了很多年。”
左相大惊失色:“这都是五六年前的事情了,陛下是从何处得知的?别是有心人故意蒙蔽……”
“这件事,的确是他们瞒着我的。那会儿,一来只有人证没有物证,二来我正为了阿执的事情伤心病倒,他们怕我受打击太大,就瞒了下来。”
端方帝垂眸看着自己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