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是在端方帝大行之后的服丧期间,作为未亡人的俞妃,原本应该收起那股子铜臭气息,干干净净、简简单单地过日子。可即便到了今世,微飏一路慢慢走进去时,触目可见的,仍旧是金珠宝石、红香绿玉。
“长安来了,可好些了?”俞妃本人还算是规矩,正经穿了孝。
微飏没跟她多废话,低头行了礼,沙哑着嗓子道:“金吾卫说,让我来这里换装。”
俞妃看着她没精打采的样子,从心里往外地高兴,微微笑着招手命人:“来,带公主去换孝服。”
在室女的重孝。
还好,在这件事上,并没有闹什么幺蛾子。
微飏慢慢地穿好了孝服,低头擦着泪出来,等着听俞妃的废话。
“长安呐,本宫知道,你从来在先帝面前尊贵体面,先帝有什么大事,瞒谁也都不会瞒着你。”俞妃一脸假笑,“我正有件事要问问你。”
“淑妃娘娘请讲。”微飏垂眉。
俞妃皱皱眉,强自勾了嘴角,问道:“先帝在麟德殿上曾说,他处置了先前那位起居郎。那你可知道,十五那天晚上的起居注,哪里去了?”
哦?!
端方帝竟然是连那位起居郎带当晚的起居注,都一起藏起来了?!竟然还藏得俞妃他们找不到?!
微飏心里一转便有了计较,当即摇头:“先帝说过吗?我都不记得了。更何况,这等事,陛下也极少跟我提及。您有问我的,还不如去问甄三九。”
“他一个阉人,从哪儿知道去?”俞妃眯了眼睛看微飏。
微飏也冷冷地看向她。
俞妃忽地嗤笑一声,阴阳怪气:“长安哪,我怎么觉得你今天这态度,不对啊?十六那天晚上,陛下昏睡之时,你可是口口声声说,本宫是宗室长辈,后宫一应事宜,本宫应是当仁不让。怎么今天,你对着本宫,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
“那天那时,我跟娘娘说那样的话,是因为我心里是信任娘娘的。”微飏冷冷地看着她,单手负在身后,“可后来我便听说,邬氏的大宫女,招认了她给邬氏下毒,乃是有人指使。而且指使的人,并不是太子!”
“你听谁说的?”俞妃脸色一变,眼中明晃晃闪过一丝杀气。
微飏冷笑一声:“这娘娘就不用管了。我只问娘娘,那宫女何在?”
“她呀!死了!”俞妃扬起一边嘴角,笑容得意非凡,“知道自己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