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如今气血不稳,怕是暂时议不得大事、生不得气,你扶了老相爷去偏殿坐坐,喝口茶、歇歇再说。”
冯荆会意,几步上前,扶住了满面愕然的左相,轻轻捏了捏他的小臂。
左相悻悻地跟着他走了。
大殿只剩了谈乾和新帝。
“怎么回事?”新帝探究地看着他。
谈乾紧紧闭着嘴,一撩袍、双膝跪倒,双手抬起,缓缓端下官帽,放在了旁边,然后双手扶地、一头叩在地面的金砖之上,然后才慢慢开口:“臣,请辞。”
新帝的眉心紧紧地皱了起来:“到底怎么回事?”
见谈乾额头贴在地上,一字不发,气得啪地一拍桌子:“你是朕即位后提起来的第一位尚书,上任不到半个月,你就跟朕说请辞?
“你这到底是怕自己惹祸上身,还是憋住了劲要打朕的脸?!
“你给我好好说!说清楚!根根梢梢、枝枝蔓蔓,都给朕说清楚!”
谈乾纹丝不动,沉默了一会儿,才沉沉开口:“银子进了户部,就被度支接了过去。臣再去拨款,就已经是这样了。”
“度支?”新帝皱眉。
“是。度支。”谈乾又在地上叩了个头,铿锵有声,“自杨孟公离开京城后,再没有换过郎中的,度支。”
新帝往后一靠,呆呆地把龙椅坐了个偏角。
俞太后唯一的嫡亲侄儿,俞沛,的度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