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在宫内各种宫女内侍一软一硬的冲突之下,俞氏和徐氏越发乌眼鸡一样仇恨对看,乃至于各自宫人死伤,甚至于各自家族起了争执。
到了最后,终于变本加厉,徐家哭着叩阙告状,说俞家欺负他们。
新帝一直装聋作哑,此刻才虎虎生威地主持公道,却不似众人以为的各打五十大板,而是明明白白地偏袒徐氏。
又亲口责令俞家:“你们到底是对皇后不满,还是对朕前些日子的处置不满?怎么就不好好地安生度日呢?!”
俞沛扑在地上呜呜地哭,满口都是撞天屈:“臣绝不敢!一应事宜,臣都是听太后娘娘示下!除此之外,唯谨守本分而已!望陛下明察!”
“又拿太后来压朕!”新帝连解释的机会都不给俞沛,拂袖而去。
俞沛苍白着脸想去追新帝,却被拦住。只得瑟缩着回府,一路上长吁短叹。
偏马车都拐上了朱雀大街,还有个小内侍撸了袖子上前敲他的马车车窗:“俞度支,近日公务繁忙,竟还有空进宫聆听太后教诲,也辛劳您了。陛下口谕,请俞度支不在其位,休谋其政!”
这一下子,俞沛真的冷汗涔涔地回了家。
不在其位,休谋其政!
他可不是什么俞家族长、俞氏嫡房。俞家跟徐家的事儿,照说,他根本就没资格代表代言。新帝让他置身事外,若细细追想起来,竟然还有三分是为了他好!
只是若果然如此,他可就不能再跟大福殿联系了。
想了许久,俞沛命人去求见俞皎,想让她代为传话,却又被祺王府的人挡了出来:“皇后娘娘四月的寿辰,侧妃正亲手给婆母裁制衣衫,不见客。”
听了回话,俞家全家上下,尽皆失色。
“亲爹和继母,还有一个兄长一个弟弟,都骂得难听。”张宽给微飏形容着,想了一会儿,才找了一个词儿出来,“仇人一样。”
“可不就是仇人么!”微飏悠悠地冷笑了一声,“那个庶兄的阿娘,是俞皎生母的陪嫁丫头。俞皎生母死的时候,被逼着殉了主。他不敢恨他爹,就只好恨俞皎。
“至于俞皎的那个弟弟,只比俞皎小四个月。你就想想她那继母怎么进门的,就懂了。
“要我说,也亏得俞皎是个女儿,要是个儿子,只怕八百年前就夭折了。如今这个没用的废物女儿,居然投进了对头的阵营,自然成了生死大仇。”
张宽和翠微吃惊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