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挑眉,收进了袖笼,嗯嗯着回了宫。
见他回来得这样快,新帝笑起来:“怎么?没拦住?”
“压根儿不用拦。”冯荆堆着笑覆命,“小人早就说过,皇后娘娘的做派一向不招长公主待见。如今皇后娘娘莫名其妙地示好,就长公主那性子,怎么可能肯理她?
“长公主说,时气不好,她跟孟和小公主都病了,还让陛下和太后娘娘当心身子呢。”
新帝满意地点头:“我就说,长安是个真性情的人。皇后和太后这二位,她一个都不喜欢,怎么肯跟她们有任何勾连?”
笑一笑,脸上狠色一闪,手指轻轻在桌上扣一扣,脱口而出:“那朕做起事来,就更不用顾忌了。”
话一出口便后了悔,瞥一眼冯荆。
却见他正低着头摆弄一个荷包,似乎根本就没听见自己在说什么。
“你手里拿得是什么?”
“回禀陛下,这是这回去传您口谕,得来的公主府的赏赐。”冯荆笑嘻嘻地,从荷包里倒出一个金寿星,托在手掌心,伸给新帝看。
新帝哑然失笑:“你倒是贼不走空!”并不生气,甚至仔细看了看,又示意他收起来。
“长公主的脾气大,她身边的几个侍女也大都不随和,主仆们最会得罪人了。若是没有这丰厚的赏赐,您瞧着长公主的名声得被我们这起子没王法的嘴败坏成什么样?”
冯荆一边笑说,一边把那金寿星迎光看看,一脸贪财地揣回怀里。
新帝笑着无奈地摇摇头,垂眸继续看奏折,随口下令:“把徐家逐出京城的旨意缓行,让太医院好生给皇后看病。若是徐家人想进宫探病,由他们。”
冯荆叉手答应,利落离开去办。
新帝看一眼他的背影,满面怡然自得。
这奴才,太好用了。
尤其是从来不问为什么,领旨办事,不打折扣——比潜邸的那几个幕僚,都好用。
新帝眉心微动,眼中杀气一闪。
当天晚上,潜邸里几个先生夜来饮酒醉了,不小心推倒了油灯,拉拉杂杂烧了起来,半个院子都被烧成了炭。可怜几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老书生,自然也就死在了里头。
新帝大惊失色,先厉声命人彻查是否真的“只是失火”,待得到的确“只是失火”后,又掩面痛哭,哀伤不已。
听说潜邸失火,连新帝曾经最得力的幕僚郝圭都烧死在了里头,祺王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