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郎摇头:“没有。”
说着,却双手捧起了一个小小的荷包,呈过头顶:“我家殿下许久之前,便给小人留了话:若是有朝一日他意外而……死,便让小人把这块能够号令冥帝的令牌,送给长公主。”
微飏看了翠微一眼。
翠微会意,上前接过荷包,抽开系子,拿出一块翠玉令牌,托给微飏。
微飏伸出纤纤素手,轻轻拈起那块令牌,看了看:“你拿着这块令牌,找他们的人,让他们去东宫,把如今发生的事情,前前后后,说给废太子听。”
九郎一惊,抬起头来看着她。
自家长公主已经很久都没有给人解释的习惯了。翠微叹了口气,轻声开口:“先废后对先帝做的事情,废太子未必一无所知。从这一条上来说,他这条命,长公主是一定要的。
“如今恰是最好的时机。
“废太子如果想要保住他那几个孩子,顺便再捅永宁伯一刀,给新帝扣一盆永远洗不干净的脏水,他此刻死了,便是最有价值的死法。
“让人告诉他,是看他到底还有没有那个胆色骨气。若有,最好。若没有,说不得,也只好找人帮帮他了。”
九郎听懂了,后背瞬间便是一层薄汗。
他一直以为锦王殿下决定由长公主做令牌的主人,是因为长公主的善良温暖。可谁知道,原来长安长公主握到刀柄时,才是最狠的那个人!
几乎是下意识,九郎脱口而出低声问道:“帮?谁会帮他?”
翠微看了微飏一眼。
微飏垂眉看着自己手中正在把玩的翠玉,递向了九郎:“自然是如今在你殿下灵前惺惺作态的那一位。”
祺王!?
惺惺作态……
九郎只觉得自己的头嗡嗡地响,浑浑噩噩接过了翠玉令牌,转身出了长公主府。
直到站在街头昏暗的墙角下,他才激灵灵打了个冷战,清醒过来。
所以,长公主连殿下先前心里对祺王的那一点戒备和疏离厌憎,都知道得,一清二楚!?
九郎悚然而惊,回头惊惧地看了那个硕大的匾额一眼!
果然不愧是,赐号镇国!
小书房。
微飏沉默地坐在桌边,手还保持着九郎在时,搭在桌上的姿势。
“公主,睡吧,宫里怕不得明天就要让您去措置锦王奠礼。您得养足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