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左右看看,问:“可行?”
众人吊着的一口气这会儿才呼了出来,竟是整整齐齐、不约而同,拱手向上:“谨遵长公主口谕。”
微飏满意地点点头,然后直接吩咐崔集:“崔公爷如今事情正忙,礼部怕是捉襟见肘。我这里有个好人选,已经在翰林院闲得生虫,却是家学渊源,你不妨先借去用。”
“多谢长公主,敢问那位是?”崔集大喜,却一时没转过弯来,竟还施礼请问她是谁。
微飏气得笑,伸手点一点他:“自己想!”
左相等老狐狸早就明白过来,捋着胡子看着崔集笑,又调侃谈乾:“你这徒弟教得可不怎么样啊!
“一步三跳成了实权的侍郎,眼看着年纪轻轻就要给天下学子当座师了,竟把师兄弟一股脑子丢到了爪哇国去!”
谈乾哼哼一声,白了崔集一眼,转过脸去。
崔集一下子明白过来,闹个大红脸,嗫嚅道:“是,老师,学生错了,竟然忘了谈师兄在翰林院待诏,已经赋闲许久……”
说的正是当初先帝亲口简拔到身边待诏的谈家大郎,谈畅谈遇春,谈乾的儿子、郭怀卿的女婿、郭云筠的丈夫。
微飏半真半假地又冲着谈乾发话:“我也知道谈尚书一向谨慎,所以家里孩子们不论是结亲还是出仕,都步步求稳、绝不出风头。
“可国家事,如今虽然谈不上糜烂,却也令人触目惊心。此时若是还要玩什么举贤避亲的把戏,那可就辜负了当初先帝简拔令郎的深情厚望了。”
话说到这个份儿上,谈乾只得低头,口称知错。
左相等人捻须点头,赞叹不已。
人,终于算是勉强摆开。微飏又坐着听了半天左相他们议事,修改了三两处过分“谨慎”的章程,然后众人散去,各自回家。
崔集想了想,还是等了微飏一等,站在千秋殿外跟她道谢。
微飏摇摇头:“我知道你要问什么。我也还不清楚。况侯刚回来,身子还虚弱,我也没时间问太多,便被叫进了宫。
“今晚回去,我会找机会跟况侯细谈。一旦有消息,必定先往善国公府送信。”
崔集长揖称谢。
“没消息就是好消息。”微飏安慰他最后一句,然后转身上了轿辇。
这边一直在她身边当透明人的冯荆忙跟上去,凑在窗口,低低地跟她快速交流着,直送她到了宫门口,才撤身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