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后来朕的许多私事,都是他在打理。他那个原配周氏,极是端庄,知书识礼,只是不苟言笑,未免跟他貌合神离……
“但是我怎么也没想到,他能为了几座矿山,就真的要了周氏的命。不仅要了周氏的命,竟然还害了周家那么多条人命……
“作孽啊……”
新帝闭上眼睛,抬了一只手揉着自己的太阳穴,声音既伤感又痛苦。
冯荆跟着轻叹,低声道:“也未必都是俞郎中的主意。您看上回您叫他进宫说征西军费的事情时,他被您龙威所慑,趴在地上瑟瑟发抖,险些尿了裤子……”
新帝沉默不语。
他也觉得俞沛自己的话,决然没有这个胆子。
这件事,必定是他那亲生的好母亲,摆布出来的局面——美其名曰“全是为了他”。
新帝厌烦地伸手在匣子上一拍,啪地一声闷响。
“陛下,刚才小人忽然冒出来一个想法,想来想去觉得不可能,可又始终觉得……”冯荆冥思苦想,小声嘟囔。
新帝又轻轻嗯了一声,示意他说来听听。
“小人总觉得,祺王殿下跟太后娘娘之间,有点儿诡异。”冯荆实心实意地分析,“您看哈,分明太后娘娘险些害得祺王殿下没了儿子,可祺王殿下并没有对俞家做什么,甚至在外头连一个字的不是也不肯说。
“分明那天祺王殿下已经对太后娘娘格外不敬。依着太后娘娘往日的脾气,怕是明里暗里都要好生惩戒祺王殿下一番。哪怕不敢明白地动祺王殿下,也会好生给祺王殿下身边的人一些颜色看看。
“可直到今天,小人只听说赵歙在宫里宫外拼命地打听相关的消息,却并没有要动祺王殿下一根小手指头的意思。
“这,这不像是生死对头,倒像是彼此已经达成谅解,并有了默契相帮相助的感觉啊!”
新帝的脸色阴沉下去。
他刚才就在怀疑这个。
但是,他又担心,若是自己照着这个方向去做事,怕是会真的把那个孽子和自己那权势熏心的亲娘,给绑到一处……
“要不然,咱们让祺王殿下也知道这个案子……”冯荆忽然兴奋地提了个建议。
新帝的手慢慢地从匣子上收了回来。
“若是祺王殿下真的跟太后娘娘势同水火,那就一定会要求陛下严惩俞家;可若是祺王殿下竟然装聋作哑,那就说明,他根本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