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马,一直抵到内宅门前。
沿途很多人见了,都是感觉刘益与以前大有不同,不光是年龄增长了近十岁,而且原本的戾气和杀气都消失的无影无踪,只有淡然与宁静。
只有眼中微光闪烁,与之对视之时才被那凌厉的目光所惊,令人突然想到,这位是统领二十万大军,断绝东胡后路,又率兵杀入东胡老巢辽州的大将,其手中染满的鲜血,当十倍,百倍,千倍于当年了。
诸多族老和有名望的长者都在道路两侧,无人敢阻半步,尽管是他们当年把刘益给赶走,断绝了其任何希望。
若刘益愿意,足可令眼前所有人丧命,但他已经早无此意。
在战战兢兢的人群之前,终于有一个女子被簇拥出来,已经是年近三十,却仍然坚守未嫁,相貌也不过中人之姿,但站立在内门之前,虽然无数目光投注,她却是大大方方,脸上满是温柔神色,看到刘益时,便是微微一笑。
这一笑,却是将无数情意,尽显无余。
刘益跳下马来,双目已经含泪,他走到女子近前,低声道:“当年我以为你死了,或是被害了,先是一心想杀人报仇,后来又下不得手,变成烂赌鬼和酒鬼,要不是秦王殿下给了我今天这个希望,我怕是早就死了。”
女子没有出声,只是执住刘益之手,两人就这么对视着,世间一切,都不是那么重要了。
……
“每船按货物比价来收税。”黄来贵高大的身影在人群中特别扎眼,他用一口流利的荷兰话对所有来过关的船长们叫道:“不要试图藏匿,隐瞒,一旦发现,就在原本税赋的基础上,视你们的态度,加最低一倍,最高五倍的罚款!”
“这魏国胖子,可恶。”
“不要相信他的话,只要真的被查出来,最少也是五倍罚款。”说话的是一个英国人,脸上满是复杂的神色,肯定那一次的罚款叫他记忆犹新。
无数船长商人甚至是殖民者都是老老实实的在大魏马六甲关税司前排队,等着过关交税。
没有人能偷摸过去,府军水师不间隔的在这一片海域巡逻,杜绝了海盗的同时,也是把所有的往来船只都监管起来了。
最令泰西人不满的就是他们的赋税额最高,他们走的最远,风险最大,交纳的赋税还最高。
他们之下才是南洋各国的海商,再下是南洋汉商,再下便是魏国海商。
魏国海商风险最小,利润最高,赋税却是最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