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家乃陵阳第一制香世家,财力雄厚,商铺遍布整个陵阳,美中不足的是沈家子嗣凋零,到沈玉棠这一代,竟然只有他一个男子。
而此刻,沈玉棠看着张灯结彩,红绸挂满的府邸,面上愁云满布。
转身回到自己屋内,入目处依旧是喜庆的红艳,镜面贴双喜,菱窗垂红珠,床榻铺红被,看得她愈发惆怅。
她要成婚了,就在明日。
不是嫁人,是娶妻!
但她是女儿身!
又如何能做娶妻这等荒唐事呢?
所以,她很发愁,很焦虑,很无措。
等到了明天的新婚之夜,她该怎么办,与新娘子说她也是女子吗?
叶曦禾会不会掏出一节她家特质的白绸缎勒死她?
“敢骗婚,勒死你!”
想到这里,她不禁打了个寒颤。
这桩婚事在她还未出生的时候就定下了,父亲与叶叔父乃至交,当时叶婶娘也怀有身孕,两家便定下婚约,只要生的孩子是一男一女,便在他们长大成人后成婚。
可,婚约定下没多久,父亲就意外过世了。
沈家需要男子当家,而二叔常年在外游历,不问俗事,嫡系中竟无别的可为顶梁柱的男子,母亲只期望她肚子里怀的是个男孩。
可惜,她不是。
但在沈家当时的情况下,必须对外宣称她是男孩。
所以,就有了当下的情况。
婚事,早该在叶曦禾及笄之年举行,但被她与母亲以沈家局面尚未稳定为借口一推再推,直到一个月前他行了冠礼。
到这时候,已经无法再推迟了。
可母亲不愿毁约,她想出的法子也都被拒了,说她有办法劝服曦禾。
叶曦禾怎么可能被说服,这可是终身大事。
母亲在骗她。
沈玉棠正忧愁叹气,玄兔端着喜服推门而入,道:“公子,试试喜服吧,叶家最顶尖的绣娘花了三个月才绣出来的,挺好看的。”
玄兔作为公子的贴身侍女,自然是知道她家主子现在的苦恼,但她也想不出好的主意,只能把喜服端过来。
她家主子身长如玉,品貌非凡,长了一张雌雄莫辨的脸,笑起来温柔如春风拂落梨花,万般景象尽在其中,乃陵阳城万千女子所倾慕的对象。
穿上喜服后一定更为神采奕奕,公子肤白,红色的本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