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一日不到,沈公子身体不行的消息就传遍了陵阳,就连街上的三岁小孩都知道了。
也不知是什么人在编排沈玉棠,还传出一段不堪入耳的童谣,大街小巷都在传。
“海棠红,春意闹,谦谦公子好相貌,多才多金人又好,可惜惹了风流债,闹得体虚婚难成,婚约定下二十载,大夫把脉断姻缘,聘礼退了八十抬,还有谁家女愿嫁?
藏香阁中藏美人,稀罕美人不惜命,美人美人娶不了,闺阁小姐不愿嫁”
沈玉棠看着篇歌谣面色愈发黑沉,前一段还好,除了那风流债外,基本符合,而后面一段都是些什么龌龊玩意。
什么藏美人,又什么玩闹成性不知收敛,哪里来的美人?
他长这么大,还未见过比他更好看的人,无论男女。
“公子,这歌谣怎么办?”玄兔小心地问着,也不知是谁编造的,真讨人厌。
困扰公子的婚事已经解除,今日本该大婚的她坐在房中练字,屋内的喜字全都撤走,又恢复之前的淡青色格调,只有几件物品有海棠花印记。
“随他传,谣言而已,反正我也不打算再娶,管那些人愿不愿意嫁。”
沈玉棠将写了歌谣的纸折成很小的方块,丢进纸篓里,继续提笔蘸墨练字。
只是她还未将‘顺其自然’四个字给写完,老师便拄着拐杖绷紧脸进来了。
陈献公今年已经六十九岁,辅助过三位君王,做过太傅,做过丞相,也做过刺史,早在七年前,因政见与年纪原因递上辞呈,辞官归隐,到这人杰地灵的陵阳来安享晚年。
本来是不想收弟子的,可在遇到天赋绝佳的沈玉棠时,他动了收弟子的心思,后来一番考教,愈发惊喜,年纪轻轻不仅取得秀才功名,还懂得为人处世。
这样好的苗子不收下,岂不是抱潜天物,老天爷知道了也会怪罪的。
只是这个弟子对官场颇为忌讳。
不过,人各有志,他也不强求,能够安心做学问也是极好的,日后成为一代文豪,想来也是件美事。
官场藏污纳垢,勾心斗角,甚至心累,不太适合谦之这样温雅如玉的人。
但仅考个秀才未免太屈才,他的弟子最低也得是个举人,说出去也中听些。
一想到弟子取得秀才功名后的十年,未曾有参加秋闱的想法,他便有些发愁。
今日需得劝一劝。
谦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