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楼,正堂内。
江修业站在中间,背对着众人,抬头打量悬在高墙上的牌匾。
牌匾上,雕刻了一句诗:“窗明麝月开宫镜,室霭檀云品御香。”
这句诗取自贾宇的夏夜即事。
不算多出名,但胜在应景。
沈玉棠沿着漆红的扶梯走下,一边说道:“听闻江大公子这两日花重金买下城中所有金线草,莫不是江家又做了新香,需要用到金线草?”
江修业转过身来,他的状态不算好,尽管衣着华贵整洁,头发梳理得整齐,但眼底的乌青,以及布满血丝的双眼,便能证明他昨夜一宿未眠。
同样的,沈玉棠昨夜也不曾入睡,但状态也比他好得多。
江修业摊开手呵呵笑道:“见我在此,沈玉棠你意不意外?”
众人闻言,不禁皱眉,暗道江大公子是疯魔了,怎么在这等场合,一出口就直呼沈公子的名,连表面功夫都不做,是打算彻底撕破脸了?
沈玉棠走下楼,来到他身前,淡然道:“确实意外,不知江大公子有何指教?”
两人相对而立,江修业道:“指教不敢当,只是沈公子应该多着急着急手里的香料够不够,现在城中的金线草都在我手里,藏香阁的去芜香能维持今日的量,可不一定能维持明日,后日,十日后的。”
他稍作停顿,见旁人听了他的话果真小声交谈起来,不免畅快一笑。
“沈玉棠,你若是现在跪下了求我,我便将金线草售于你,以免你到时候交不齐订单,赔光了家底!”江修业双目充斥着仇恨之色。
他到现在这地步,都是沈玉棠所逼,若非其步步紧逼,他岂会差点入狱,现在又被父母叔伯指责,眼看着就要失去掌家之权,何不趁现在来羞辱沈玉棠一番。
沈玉棠手里仅有刘家铺子的金线草与之前所采购的那一些,现在去芜香销量如此大,他根本不够用。
到时候,只能来江府购买。
沈玉棠轻笑一声,道:“江公子是疯了吧,我家香料足够,为何要到你江家购置?我盘算了下,囤下的金线草足够用到下个月,这期间,就算陵阳城没有金线草,我大可以到别处购买,江府的,即便是给我,我也不敢用啊。”
江修业面色狰狞:“装腔作势,你家就那么些金线草,怎么可能支撑一个月,该不会到时候金线草不够,用别的东西滥竽充数,欺骗客人!”
周围的议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