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玉棠不便查官府的人与事,而褚彧却毫无顾忌,尤其是看完那几本大逆不道的书籍后,更为肆无忌惮起来。
令于管事将府衙的人查了个底朝天,最终查到与江廷昉关系最密切的人是那正六品的章通判。
章通判本名章函,字子都,乃汝阳人士,刚好江廷昉在汝阳为官,而两人又是同一年取得进士功名,相识之后,来往不断。
在香坊附近的林子起火后不久,江廷昉便连夜见了章函。
此后,在章函的运作下,让人毒死了程光头。
褚彧道:“这么多天过去了,证据已经被毁了,否则可以查验一下我当日所用的那些刑具。”
“那日之后,我仔细想了想,程光头自入狱后就没碰过别的东西,唯一接触的就只有我对他所用的刑具,而刑具是那两个狱卒找来的,我便让人去查狱卒,可于管事查到的消息说,那两狱卒早就辞了差事准备回老家,可在回家途中,乘坐的船只被水冲翻,死了。
世上哪有这么巧的事,肯定是他们杀人灭口,让我找不到半点证据。”
褚彧冷哼一声,他很不喜欢这种被人算计的感觉,查了这么久,却是一场空。
沈玉棠道:“证据全无,不必再查,他最近不会再有动作了,不过,以他的性格,早晚会再犯事的。”
褚彧道:“虽然查不出他作案的证据,但也能查些别的东西,你就等着看好戏。”
沈玉棠知道他对江府老大的不满,自从程光头在他眼皮子底下被人毒死后,他就总惦记着如何将面子找回来,一心要将江修业送入大牢,比她还要重视此事。
不再说这件令人不快的事,转而道:“再过七日,是玉簪的笄礼,等她行过笄礼,就要去书院了,你快将字练好。”
时间一晃而过,七日后。
褚彧看到沈府的人忙前忙后,准备茶水糕点,布置行笄礼的场所,用以招待亲朋宾客。
沈玉棠亦换了身红色衣襟的衣袍,头戴玉冠,整个人神采奕奕,正与他的那些好友谈笑风生。
沈家之人不多,倒是他的好友来了不少,走哪都能遇到书生装扮的青年男子,还有各商铺的掌柜。
“临川公子。”
他坐在池边凉亭里打发时间,忽然听到一道惊喜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叶曦禾原本要进后院,在游廊里忽地看到一道找寻了许久的身影,便提着裙摆小跑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