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玉棠也颇为意外,站出来道:“叔父怎么如今才回来,差点错过了玉簪的笄礼。”
她要不说这番话,在场之人都不会觉得此人是沈家二老爷,当年那个在银月馆酒醉后与花魁高声放歌肆意纵情的沈明舸。
他现在这样着实太邋遢了些,身上的道袍都破损不堪,脚上双履也都磨损的不成样子,露出了脚趾。
沈明舸面对众人的目光,不以为意地笑着拱了拱手,“匆忙赶回,难免狼狈了些,还望诸位担待。”
而在隔间的沈玉簪,听到那高昂沧桑的声音时,身躯一颤,眼中蕴着水气。
“是爹爹他回来了,他没有不要玉簪。”
“小姐,快擦擦,大喜的日子,莫要如此。”
她身边的丫鬟递过一张帕子,叶曦禾也在一旁劝慰,只是她自个眼睛还红着。
沈明舸记得女儿的生辰,也清楚这天是女儿行笄礼的日子,急急忙忙,紧赶慢赶地从青海赶回来,总算是赶上了。
三年未见,女儿也成了大姑娘,到了可以嫁人的年纪了。
沈玉簪从侧屋走进来,当看到坐在主位上的父亲时,她满面笑容,声音微哑地喊道:“爹——”
沈明舸慈爱地看着她:“有什么话等行完笄礼再说,快些行礼,不可耽搁吉时。”
沈玉簪点点头,向在座宾客行揖礼,随后面向西方坐于席上,由赞者叶曦禾为其梳发,只是拿着梳子在披在脑后的长发上梳三下,再将梳子放在席子南面。
笄礼的流程很繁杂,接下来还有宾盥、初加、一拜、二加、二拜、三加、三拜、置醴等等,到最后礼成,足有十七个步骤。
当然,若是贫苦百姓家的女儿行笄礼,定然是如何简单如何安排,绝不会兴师动众,将一套流程做全了。
到沈府来的人基本都是与沈家关系不错的,无论这观礼多无聊,也不会中途离去,所以一直到沈玉簪礼成后,依旧满堂宾客。
等到礼成后,沈明舸携同女儿朝在座众人行礼作揖,“小女笄礼已成,多谢诸位盛情而来!”
“沈老爷客气了。”
众人参差不齐的说着此类话。
既已礼成,沈玉棠忙让下人招呼宾客到别处饮酒喝茶,或是有人要离去,准备谢礼送其出府。
至于行笄之处,需要着人清扫一番,地上都是装饰用的红纸,还有行笄时需要用的一应用具。
叶曦禾拉着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