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是所有的。”虞池斜睨了他一眼,像是在说他不懂事一样,连这种问题都问。
江修业就算有所准备,还是怔了怔。
他原本还在为虞九恒能在江府落脚而感到高兴,想着能够结交到虞家的嫡少爷,可以为江府增一个助力。
现在看来,迎进府的不是贵客,而是一匹吃人不吐骨头的饿狼。
他们想要江府的香方,拿这么多香方做什么,自然是要开香铺,要踩着江府与沈家吞并整个陵阳,乃至大燕朝所有香铺。
虞家是瞧上了制香这块利益,他们的野心其实在看中去芜香就开始展露了。
江修业攥紧拳头,坚定地道:“抱歉,我家的香方不能给虞公子看,这是我江府立足之本,还请虞公子莫要再提此事。”
咔嚓——
声音从虞九恒手里的白玉酒杯响起,那个精雕细刻,价值连城的白玉樽被他捏碎了,不过他脸上毫无表情,抬手将碎成两半的酒杯扔在桌上。
“我不喜欢这只杯子,所以它也没必要存在了。”
江修业从这句话中听出了明显的威胁,感觉到近在眉头的危机,好像此刻就有一柄刀架在他脖子上一样,让他背脊发凉,凉意直达心底,令他生不起一丝反抗之意。
如果他敢反抗,或许不止他会死,江府也有可能不复存在。
虞家的手段,只会比他以前对沈家所做的那些事要狠辣快速得多,绝不会留有后患。
虞九恒扭过头,看向冒着冷汗的他,笑问道:“江公子刚才说什么?我没听清,你再说一遍。”
明明今日天气微凉,江修业的后背却都湿透了,连额间都冒了冷汗。
他张了张嘴,艰难道:“香方的事我做不了主,需要请示父亲。”
虞九恒还是不满意,冷冷地望着他,忽然揽镜自顾,道:“我与沈玉棠谁更俊美?”
忽然出现的奇怪问题,令江修业心里一突,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到底是他听错了,还是虞公子问错了?
抬眼正视对着镜子扯出诡异笑容的虞九恒,思绪转得飞快,忙以苏诗神的诗恭声赞美:“公子只应见画,此中我独知津。写到水穷天杪,定非尘土间人。”
他不知此刻他诵读此诗时毫无感觉,像极了被逼着读书的孩子哭丧着脸读文章时的状态,生硬无比,毫无感情。
虞九恒双眼微眯,移开镜子,直视他道:“答非所问,自作聪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