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彧不知从何处掏出一柄折扇,扑扇个不停。
三个‘大男人’也不能干坐在凉亭里,石桌上很快摆上了木质棋盘,黑白二棋分开放在棋盒里。
“爹,你要与谦之下棋,输了可别不服气。”褚彧笑道。
他在家里曾与父亲下过棋,父亲下棋大开大合,其中蕴含兵法诡道,但最终还是败在他的那些花样上。
而沈玉棠的棋力更在他之上,父亲若是能赢,那一定是沈玉棠放水了。
褚侯爷敲着棋盘,“你在一旁看着别出声就成。”
他早看出自家孩子是个话多的了,这一点与他们夫妻一点都不像。
猜子之后,棋局开始。
褚侯爷占先机,执黑先行。
一面落子,一面问道:“你自幼便刻苦学习,文成武就,才名满陵阳,你总向外人说你毫无走上仕途的心思,可所展现出的,哪一样不是为了为官做铺垫。
本侯难得看重一个人,对你倒是另眼相看了,这不仅是因为你父亲。
你且说说接下来你是要做文官,还是想成为武将?”
男儿当建功立业,便是再闲散的心性,当其身处某一特定环境中,耳濡目染之下,总会有所心动。
沈玉棠的两位文学老师,都是位极人臣,做过高官的,日常教导中,不可能不与他说及朝堂事宜。
听得多了,就会想试试手握权柄的感觉。
啪嗒一声。
棋子落下的声音。
沈玉棠收回手,面露真诚,“我若是说不知晓,侯爷信吗?”
在今年之前是不想的,可经历过虞九恒的挑衅,见到叔父被血燕毒杀的场景,她很想拥有权势。
无论是走科举成为文官,还是上战场成为武官,只要有机会,她都想抓住。
只是她的身份不允许她放手去做。
褚侯爷疑惑地瞧了他一眼,随后理解道:“年轻人难免会有迷茫的时候,至少你并非真的淡泊名利,古往今来有所作为的人,少有人是真的淡泊名利。”
沈玉棠道:“我想护着家人。”
褚侯爷点头:“是个值得付出努力的目标。”
他望着棋盘,犹豫着落下一子,又道:“过段时间朝中的征兵令就会下来,你若是不想熬日子,等明日才下场科考,本侯爷可以举荐你进军队,不过,就算你有才干,哪也得从普通士兵做起,上战场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