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天已大亮。
助理兼司机俞浩已经在门外的车边等候多时。
见他出大门,俞浩立刻拉开车门。
“老板,直接去厉公馆?”
厉正则“嗯”了一声,靠在车座上闭目假寐。
他本就不怒自威,今天更是浑身都带着刺,让人不敢靠近。
俞浩从内视镜里偷偷看他一眼,尽量让自己不发出不该发出的声音。
但他忘了把手机调成静音。
手机恰恰在这一刻响起。
突兀的铃声在逼仄的车厢内显得异常尖锐刺耳。
俞浩脸色惨白,慌忙掏手机。
紧张中他忽然听到厉正则问:“让你找的人什么时候能找到?”
手一抖,按下接听键。
“浩哥,你杀了我吧!”
手机没开免提,但挡不住顾海的高分贝声音。
“我真找不到你要找的人,整个北城就没有叫言六的人!”
厉正则眼皮半抬,还没开口,俞浩就觉得周围温度骤降至冰点。
“城里没有,城外也没有?”
手机那端瞬间安静如鸡,好一会儿才有弱弱的声音传出来。
“浩哥,我刚才好像听到老板的声音了。”
俞浩偷瞄了眼后视镜,没敢吭声。
顾海继续说:“浩哥,你跟我说实话,言六……”
俞浩意识到不对立刻要挂断通话。
但,晚了一步。
顾海可以加重的声音已经从手机里传了出来,“她真的是你媳妇儿?”
俞浩手脚发凉,浑身无力,根本无法继续开车。
他将车停在路边,小心翼翼转过身。
“老板,你听我解释。”
厉正则点了一支烟,噙在嘴里,难得通情达理。
“嗯,你说。”
这反应通常代表老板已经生气了。
俞浩心里越发紧张。
“你交代不让大张旗鼓地调查,顾海问我言六是谁,我就随口说是我对象。老板,我真没亵渎老板娘的意思,但我这次真错了,你惩罚我吧!”
他几乎是闭着眼,一口气说完。
厉正则抽着烟没说话,半眯着眼睛望向窗外。
闷热多日仿佛就是为酝酿今天这场雨,豆大的雨滴一颗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