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去控制,没有按照自己预料的方向发展。
鹿庆南同样等得心焦。他在烦躁地走来走去,颇为懊恼地自言自语:“要是有匹马就好了……回去以后我一定要禀报父王,至少要给大哥你配备几匹马。”
鹿庆东只能对此报以苦笑。
他已经忘了父亲的戒备与怀疑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也许是前些年娶了新妻,也可能是自己在部族内部得到越来愈多的支持。人上了年纪就会胡思乱想,对权力和金钱死死抓住不放。哪怕我是他的儿子,哪怕他死后由我继位,只要在这个世界上存活一天,父亲就会把这一切视作珍宝,任何人不得染指。
两个小时过去了。
一个身穿皮甲的鹿族战士从远处小跑过来。他身上沾染了大片血污,身后斜背着一把战刀。从磐石寨的警戒塔方向跑过来距离不算近,他气喘吁吁,脸色发白,尚未接近,就被守候在鹿庆东周围的亲卫们一拥而上,团团围住。
“……呼……让开,快让开,我有紧急军情要报告大王子。”他上气不接下气的连声嚷嚷。
鹿庆东身边的护卫森严,他本人也很小心。往前走了几步,隔着密集的人墙,他淡淡地问:“你是什么人?”
这次出征的鹿族士兵多达六千,鹿庆东不可能认识每一个人。
“我是国兴的手下。”年轻的鹿族战士已经缓过气来:“我叫良生。”
一名亲卫凑到鹿庆东耳边,压低声音:“大王子,他的确是百人首国兴的部下。我认识他。”
鹿庆东不为所动地注视正前方:“传令兵呢?我专门给国兴安排了传令兵,他为什么把你派回来?”
停止了剧烈运动,感觉不是那么疲累的士兵单膝跪在地上:“牛族人防守严密,我们冲进去就被打乱了,无法保持阵型,国兴找不到传令兵,就临时把我派回来。”
鹿庆东暗自在心里摇头。
类似情况在攻打永利寨和积麦寨的时候就出现过。没有太好的通讯方法,近处只能靠吼,远处就得用旗号。十人首管制小队,百人首管制大队,编好的阵型打起来就乱,与其说是协同进攻,不如说是各自为战。
磐石寨的塔楼太多,也太高,挡住了鹿庆东观察战局的视线,也挡住了进攻部队的信号旗。
这名士兵不像在撒谎,何况他胳膊上留有鹿族烙印,身边的亲卫也认识,鹿庆东的戒备顿时散去不少,他微微点头,认真地问:“前面打得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