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加上百分之十的杂物。
锯末与食物之间有着神秘关联,据说是用上古时代流传至今。说是面饼,其实做法与发酵烘烤的面包没什么两样,区别仅是外形显得扁圆。
草籽与草根会随着季节不同有所变化,尤其是后者,很多时候在硬面饼里占据的份额更大,甚至完全取代草籽。
对于豕族人来说,肉干是奢侈品。他们其实很少吃到真正意义上掺杂肉干制成的面饼。砸碎的骨头粉末、被丢弃的淋巴组织、过于坚硬嚼不动的筋膜连接部分,甚至是野兽的毛发……这些东西在粉末状态下无法分辨本来面目,说它们是肉干,它们就是肉干。
“杂物”是一个涵盖范围很广的词。泥土、树皮,各种乱七八糟的东西,甚至可能是干燥的粪便。总之你无法判断硬面饼里那些诡异的黑色颗粒究竟是什么。这得看做饼的人是否心地善良。如果运气不错,粗面粉的比例会高一些,如果触了霉头,恐怕饼里连百分之三十的面粉比例都达不到。
千万不要怀疑,虎族人就是这样做的。他们驯养着北方大陆上数量最大的马群。这种可以骑在背上的动物肠胃功能似乎不怎么好,粪便里掺杂着大量尚未消化完全的干草。虎族人把这些粪便收集晾干,按照比例添加新草成为马的饲料,还有一部分直接进入与豕族人的粮食交易系统,掺入面粉制成硬饼。反正这种东西虎族人无论如何也不会吃,丑陋肮脏粗笨浑身散发着臭味的豕族人却从不拒绝。
其实这些事情根本瞒不过豕族人。他们不是傻瓜,上至豕族大王,下至豕族平民,全都了然于心。可即便知道了也无法改变现状。他们需要粮食,哪怕掺杂了马粪的粮食,也是他们活命的基础。
有些现实,残酷得令人无法选择。
香气浓郁的鱼汤令人馋涎欲滴,在场的所有豕族人谁也不敢动,他们呆呆站在原地,直勾勾地盯着汤锅,活像一群锁定猎物目标的狼。然而猎物自身的威慑力是如此巨大,他们谁也不胆大妄为,只能在期盼与抗拒中备受煎熬,仿佛脚下是万丈深渊,无法跨越。
“……阿叔,鱼……我们……能吃吗?”一个带着几分稚嫩的女声在曲齿耳边响起。
那是裂齿,一个十三岁的女豕族人。她年龄虽然不大,发育得却很不错,早早拥有了宽厚的肩膀,粗壮结实的胳膊。平时在寨子里比试摔跤,很多男人都不是她的对手。
曲齿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我们是雇佣兵。
我们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