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裴音给她洗干净了,才发现这小女孩长得真的漂亮,好似一个洋娃娃。
她没有带小孩的衣服,就用自己的一条西瓜红的棉麻裙子,用剪刀裁了裁,先给小女孩穿了。
“你不要动,我帮你吹干头发。”
裴音用自己的电吹风帮小女孩吹干了头发,她的头发细软,并不是纯黑的,有点偏棕色。
“你叫什么名字?”
小女孩主动伸手,拉着裴音的手,在她的手掌心里写字——棉。
吹干了头发,裴音用皮筋给她扎了个小辫子,又低头看她的胳膊和腿,上面都是细小的伤痕。
她去找旅馆老板娘要了一瓶碘酒和棉签,帮棉棉上了上药。
在帮棉棉上药的时候,她发现棉棉一只腿的脚踝骨有点凸起,她用手轻轻按了一下,“疼么?”
棉棉摇头。
“那应该没什么问题。”裴音也并没有把这件事情放在心上。
裴音帮棉棉上了药,让她躺在床上,给她拉上了被子,“棉棉,你还想回去么?”
棉棉先摇了摇头,又抿着唇,声音很小很轻,却有点哑,哑的不似这个年龄段小女孩应该有的清亮童声。
“可以不回去吗?”
裴音握着她的手:“当然可以,我带你走。”
等到棉棉睡着后,裴音才下了楼,到了车内。
祁斐然和陆科都已经回来了。
裴音的手里递上来一张纸,是白玄写的记录。
她看完了上面的字,闭了闭眼睛。
她想起来火灾的时候,那些无知村民说的风凉话。
本以为落后的村庄,人的心思质朴,却没想到,因为落后,所以愚昧,所以愚蠢!
人的思想是最难改变的。
一旦被禁锢几十年,早就已经在人的脑子里成型了,改不了。
她的侧脸忽然一凉。
她睁开眼睛,男人修长的手指落在她的侧脸上,手指尖沾着药膏。
“你要破相了。”祁斐然目光很仔细。
男人的手指很轻,轻到她觉得脸颊有一种异样的痒,痒的她想躲。
“我自己涂吧。”裴音想要从他手里接过药膏,却被祁斐然给避开了。
他没回答,却也没把药膏给她。
裴音就这么静静坐着,任凭祁斐然帮她涂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