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子忱,你”
云若璃转过头,想说什么,然而她刚一开口,就撞进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眸里。
他看着自己的眼神很淡,又很深,淡得像天际的浮云,缥缈不见归处,深得又像归墟里的死渊,深沉没有尽头。
他知道。
原来他早就知道。
他知道里面关着的是什么东西,但却骗她是机密卷宗的地方,为的就是引她过来。
为什么?
因为她对他有用?
刚才给她治眼的药,还有抱她上楼的温柔,都这一刻统统化为阴谋的碎片,毫无遮掩的展示在她面前。
云若璃感觉自己的手心仿佛被什么东西刺破,温热的鲜血涌出,沾到了厚重的琉璃大门上。
然后,那原本冰凉散发着令人恐惧的余威的大门,发出了震耳欲聋的响声。
云若璃恍惚间仿佛看到门开了。
没有什么卷宗。
里面只有无数交错密布的连环铁索,几盏由人鱼灯点起的烛火,除了这些微弱的光,闹大里面再无光源。
仿佛无涧黑狱。
可即使如此,云若璃还是看见在那重重锁链之下关着的人。
一个女人。
这里怎么会关着个女人?
这铁索连环,机关把守,还有上面已经干涸的斑斑血迹,无疑不在诉说着这里关押的是多么恶贯满盈的罪犯。
可她看见的,却是一个面色苍白,瘦弱不堪的女子。
隔着这么远的距离,她也感觉不到对方的呼吸,仿佛她已经是一具冰凉的尸体。
“她是谁?”
云若璃甚至忘了跟元子忱计较骗她的事。
在她看到那个女人的时候,心里就浮现出一种强烈的熟悉感,无数个破碎的画面迅速从眼前掠过。
看不清,也抓不住。
她心底有一个声音,一次在质问她:她是谁,我是谁,她是谁,我是谁
是谁,是谁,是谁!
“谁是谁?”
“你看见了什么?”元子忱感觉出她不对劲。
他抓住她的手臂,却只感觉到她浑身冰凉,身子止不住的颤抖。
云若璃脸色苍白。
她眼前的情景又变了,她原本看到的那个女人,变成了一个妇人。
时间并没有在她脸上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