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侍郎,只要熬上几年,户部尚书还是很有希望的。只是啊,今年七月去观里访友的时候,让那道人号了号脉,说是前些年染的肺疾而今已成重疴沉疾了,虽是尚未爆发,可一旦风寒入体,便会病来如山倒。我听着凶险,也就事后找了私交甚好的太医,没曾想,结果竟是一样的。我也就心灰意冷,上书递了辞呈。陛下听说我的请求后,也没勉强,赐了些丹药给我,让我好生养着身子。我想着还有几年光景,索性回临安住些日子,也好多陪陪雪儿。”
孟浩听罢,表示十分叹惜,却又能够理解,说道:“当今陛下虽是平庸,但还能体恤下臣,也算是......”
孟浩尚未说完,就被张敬宗喝停,只见他说:“老弟,休要多嘴,妄议陛下可是大罪。这已经不是先皇在位的时候。你以后说话切莫如此,勿要给你孟氏一族带来灾祸。”
孟浩神色一凝,站起身来,对着张敬宗深深一揖,口里说道:“小弟谨记,日后自当谨言慎行。”
张敬宗一把将孟浩拉到座位上,略带责怪地说道:“老弟,你我二人说话,何必如此。再者,我知你为人,所以给你提个醒,你又何必如此郑重。”
孟浩脸色一缓,轻声说道:“我知道老哥的一番爱护之意,以后自当注意。”
接下来二人就朝局说了一番闲话。不知是否有意,话题再次被转回到孩子们的身上。
孟浩说道:“老哥你虽是身子不大好,但至少能撑个几年光景,何必急于这一时?”
听到这句,张敬宗面色有些羞愧,语气哽咽的说道:“我年轻时候热心读书、考取功名,因此成亲的晚了些。咱们进士及第的时候,我还是孑然一身。后来外出补缺,在徐州上任。任上,遇到了雪儿的娘亲。
那是许多年前一个阳光和煦的下午,我正好沐休,也就偷闲四处游逛,不记得当时走了多少路,只记得后来在一个巷子的拐角处遇到了一个年轻姑娘,她正在那里买冰糖葫芦,身后跟着一个小丫鬟。
不记得第一次相见,她是对我微笑还是面无表情,只记得,燥热的微风里,我的心跳骤快。我想,这就是我应该娶的女子。”
话音一落,张敬宗依旧沉浸在美好的回忆当中。过了一会儿,方转醒过来。
接着说道:“她姓陈,陈氏是当地豪族,在朝中却无甚势力,恰好我是新科进士,再加上我们张氏一族在朝中有些势力。后来的一切都很明朗,我们很快便订了婚约,成了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