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万六千刀完成以后,孟然已是累的瘫倒在地,整个人如一坨稀泥一般,懒懒地扶不起来。
耿护院也不去理他,只是静静地听着孟然的呼哧呼哧喘息声。
过了一会儿,丫鬟绿屏送来了一壶热茶,喂孟然喝了几杯后,又悄然退下,全程未曾说话。
耿护院看着绿屏袅袅婷婷的身影,笑着问道:“孟然,如果没有齐先生的批命,你会离开临安吗?”
孟然认真想了一会儿,回道:“唔,概率不是很大。”
耿护院又问:“为什么?”
孟然不假思索地说道:“祖上福荫全然可以支撑府中的吃穿用度,我又不想做官,离开家乡与否并不重要。若是无需离乡,每日里陪伴母亲、读书写字,何乐而不为。”
孟然顿了一下,继续说道:“待我束发以后,就会履行婚约,迎娶雪儿过门,到时候若是有了子嗣,每日除了侍奉母亲之外,可以逗弄孩子,等他再长大些,教他读书写字,琴棋书画......”
孟然的思绪纷飞,仿佛幸福妙曼的生活就在眼前,一脸的幸福模样。
耿护院叹了口气,不忍心打断孟然的臆想。
就在这个时候,一轻一重两道脚步声打破了孟然臆想出来的美好生活,他的脸色一沉,目光清冷地看着小门方向。
脚步声继续,后院里已多了两道身影,正是奉命而去的林姓刀客及纨绔公子周孝武。
孟然对着阶下囚微微一笑,冷声道:“哟,这不是周大公子嘛,怎么一脸的烦闷?是有什么不顺心的事儿?说出来让大伙儿帮帮你。”
周孝武的脸色变幻了数次,最终定格在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上,他淡淡问道:“孟贤弟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孟然站起身来,以手中长刀轻轻拍打着周孝武的脸颊,笑眯眯道:“你真的要我问吗?自己说出来不是更痛快嘛。”
不过一月的时间,周孝武的涵养功夫已是提升了一大截,面对如此的戏谑侮辱,犹自淡定,很是平静地说道:“我想贤弟应该是听信了小人的谗言,才对我产生了什么误会。我近日来一直在忙碌衙门里的事情,稍显怠慢了贤弟,望贤弟不要见怪。”
孟然听了这话,果然放下长刀,问道:“那你的意思是你家的扈从是小人咯?”
周孝武毫不犹豫地说道:“全凭贤弟定夺。我相信以贤弟的智慧,一定不会受了无耻奸人的蒙蔽,破坏我们之间的情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