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了。”
话音落,韦公公已是向着门外走去。
就在梁佋刚要舒口气的时候,韦公公霍然转身,说了句极其诛心的话,“六皇子的手心一定很痛吧?”
只是一个刹那,梁佋的额头以及后背便布满了汗珠。
不待他开口解释,来自深宫的客人已是出了房门,步入了青石台阶。
这一刻,梁佋觉得满身疲惫,只想静静地躺下休息,但胸腹间如惊雷般跳跃的心脏并不允许他这般做。
过了好久,梁佋的心依旧砰砰地跳跃,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拿起桌上已经冷却的茶水一饮而尽,或许是喝的太急,致使几片茶叶跑到了嘴里,他并未如平日里那般吐出,而是细细地咀嚼那股极苦的味道。
等到茶叶再无余味的时候,他面无表情地将口中残渣吞咽了下去。
又是过了许久,他微微闭上双眼,有丝丝缕缕的水渍划出眼角,外人若非仔细观察,绝然不会看到他那少得可怜的泪水。
梁佋用衣袖将茶杯上的血迹擦干净后,喊来仆人收拾一番,随后便安静地坐在书桌后面。
不知过了多久,房门倏然洞开,紧接着便轻轻关上,屋子里已是多了一道身影。
梁佋缓缓抬头,一脸漠然地看着来人,并无半点起身会客的模样,仿佛来的只是一位让他心情不悦的恶客。
来人并没有拂袖而去,也没有勃然大怒,只是往前挪了几步,微微施了一礼,颇为恭敬地问候道:“老奴见过六皇子。”
梁佋眉头一挑,语气尖锐地问道:“鱼公公大驾光临所谓何事?难不成是看上我的项上人头了?”
来人自然是皇帝陛下的心腹宦官鱼朝恩。
鱼朝恩苦笑一声,说道:“我有陛下口谕,请六皇子聆听。”
按照惯例及旧俗,臣子在聆听皇帝口谕的时候,应该肃容整衣跪倒在地,但此时的梁佋却依旧高坐在椅子上,嘴角还挂着一缕讥讽的笑容。
鱼朝恩无奈,只得在喊一声,“陛下口谕,请六皇子聆听。”
梁佋很是玩味地笑了一下,不急不慢地说道:“我听着呢,鱼公公请说吧。”
鱼朝恩的太阳穴跳了几下,心底生出一股怨气,但很快便压了下去。
若非在来之前,皇帝曾对他有过交代,他早将高坐在椅子上的六皇子揪了下来。
鱼朝恩轻咳一声,很是严肃地喊道:“皇帝口谕:六皇子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