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降罪,罚我的脑袋被人拿枪开个洞。”
“哼那还真是可惜了,我还想着找机会请你喝上一杯。”
德雷克收起枪口指向了头顶上的岩壁,另一只手揭开了眼睛上的黑色眼罩,露出一团丑陋的狰狞疤痕:
“看到没?这只眼睛就是安德罗做的好事,我只恨没能亲手杀掉他。”
呼,艾德这才松了一口气
“沿着这条路,第一个岔口向左走,爬上梯子就到跳蚤巷了。”
在地下辗转了许久后,疤眼德雷克停了下来,将路指给艾德:
“我建议你的这两位尖耳朵新朋友在那儿买一套二手服装换上,然后去码头区随便搭一艘私人的捕鲸船出海,他们总是缺人手,而且一般对船员的背景不太挑剔。”
“谢谢你,德雷克。”
“别谢我,下一次见面我们就又是敌人了,我不想跟乌鸦有什么交情。”
“是啊”艾德叹了一口气,“说起来,安德罗为什么要弄瞎你一只眼睛?”
“说来话长,因为一个愚蠢的原因——过去我们关系不错,直到有一次我喝醉酒后开了个有点儿过分的玩笑。然后他掀翻了桌子,还打碎了我两颗门牙。”
他张开嘴,露出了金灿灿的镶金门牙:
“事情本该就这么结束了。可是我一直咽不下这口气,直到有天我逮到了一个好机会,在他脸上留下了那道疤。”
“当时我就想着,这下总算心里舒坦了。可没想到”他停顿了片刻。
“没想到之后的某天你不小心落到了他手里?”不消多说,艾德也能猜到后面的故事。
“是啊”德雷克承认得很是坦率,“之后我们就成了仇敌,不死不休的那种。为了防止我们像疯狗一样咬来咬去,上头就把他派去经营血蜜工厂,之后的事情你应该清楚。”
“直到得知他死的消息,我才突然像是从酒醉中清醒过来一样:这么多年来,除了少了几颗门牙,瞎了一只眼睛,我竟什么也没得到,却还一直乐在其中。”
德雷克仅剩的眼睛泛着无奈,喃喃说道:
“要我说,仇恨是一种瘾头,比血蜜更容易令人沉迷。”
“恐怕是这样没错。”
没有任何一种办法可以让双方原谅彼此,就像无解的难题。只有其中一方的鲜血才能结束仇恨。
“蒂娅可以跟我一起走吗?”艾德试探着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