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对方是邻居,往后见面的机会可能会多,但对徐槿一来说,郑嘉平只是个能说的上话的陌生人。
她对陌生人的热情最多停留在客气的程度。
转身要去二楼的画室。
画廊分为上下两层,一层是展厅,二楼则是设置了休闲区和生活区,另外徐槿一把自己的画室也设立在二楼。
一来是采光好,二来是为了安静的环境。
可她在走出几步后莫名止住,冥冥之中像是有种牵引。
她回头问他,“为什么喜欢这幅画?”
人的视线寻找的一般都是最中心的位置。
没有灯光,没有装饰,本就处于劣势地理位置的画,如果不留心很容易被人忽略。
如果不是今天郑嘉平突然提起,她也不会想起。
郑嘉平温润的目光看向她,有光的眼睛给人的感觉格外虔诚,“这幅画给人的感觉很奇特。”
“感觉?”徐槿一笑了,再次走过来的时候视线重新落回画面上,笑容牵强得有些奇怪,“什么奇特感觉?”
“悲哀。”
“”
郑嘉平的视线中有她,“虽然画面色彩浓郁,可当时作画的人并不开心。”
站在画作面前越久,郑嘉平这种感觉就越强烈。
虽然画布上的笔触是鲜艳的色块,让人情不自禁涌出悲哀。
是无以言表又无可奈何的悲哀。
在色彩明艳的掩饰下,悄无声息地蔓延。
在这幅画面上,浓烈和悲伤,张扬和隐晦,交织在一起,形成一种很奇特的感觉。
徐槿一没否认。
因为郑嘉平说的的确是她当时作画的心情。
当时的她,何止是不开心,简直是彻头彻尾地低落到极点。
她的作品中有人物,有风景。
其中有很多作品被出售收藏,只有这幅作品,她固执地保留了下来,却又将其放任地放在画廊的最末处。
先前在展览上,任何人看到这幅作品都会先被艳丽的色彩所吸引,然后用各种优美的词修饰一番。
殊不知,越是在黑暗中越是向往阳光,越是在低迷之期,越是向往明艳热烈。
似乎是她潜在的一种意识,将生命中得不到或是期许的,冠以光明希望的意义,然后拯救彼时的软弱和卑微。
这幅画陪伴着她度过了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