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头就觉得城内乱糟糟,不远处一行军官正打着火把策马赶来。
为首的是负责守城门的左良玉部下参将王允成,看见他翻身下马跑过来拜倒抱拳行礼。
“军门,灵州传烽,张大帅所部兵马行至灵州东南,遭遇北虏百余骑,两军于秦渠西侧十八里铺交战。”
王允成报告了军情,这才起身拧着眉头,向城上一指,忧心忡忡道:“下午军兵来报,有大鸟临城,在东南角城楼的檐牙蹲了半个时辰,啄坏脊兽一只,往贺兰山飞去了,是青海鹫。”
洪承畴的脸色难看:“董学礼呢?”
王允成被问得一愣,你给我扯犊子呢,我跟你说鄂尔多斯的北虏凿墙进来了,这关他妈董学礼啥事?
“卑职不知,此时应仍在灵州城中。”
洪承畴深吸一口气,妈的,董学礼没叛。
还不如是他叛了呢。
“左帅请示,是否向镇远关增兵,以防北虏自黄河浅滩越墙而入。”
洪承畴摇摇头:“青海鹫、蒙古兵,你怎么知道来的是鄂尔多斯?遣精骑再探,等张大帅捕俘口供。”
“在此之前,九营诸将依计划于沿岸诸堡布防,切不可自乱阵脚。”
说罢,洪承畴看向不远处灯火通明的城墙,心中暗道:若来的真是鄂尔多斯部,那事情倒好办了。
灵州城东南,秦汉两渠之间的金银滩。
张应昌的宁夏右镇一万余人,在此就地展开阵势,各营在外布置拒马、铁蒺藜,进入了防守状态。
他们被困住了。
而困住他们的,是元帅军第二旅的任权儿。
两支军队在傍晚遭遇时,一边是在内线轻装急行军,未着甲具;而一边则日夜兼程,着甲太久,人疲马乏。
双方的状态都不好。
张应昌的先锋官是相希尹,山西蒲州武进士出身的老将,曾在遵化掌管车营,历掌游击、参将事务,经验丰富。
在甘肃战役时,因为军队被打乱组织,没能得到展现才能的机会,就跟着一群败将被裹在凉州城里,直到李鸿嗣投降,跟着柳绍宗来了宁夏。
这次相希尹求了好久,才让张应昌授予先锋官的差遣。
他一直想亲自试试元帅军的成色,他就不信了,那些流贼、鞑子总之乱七八糟的乌合之众凑在一起,就真能那么厉害吗?
确实厉害。
相希尹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