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木匠石工都不会。”
刘承宗愣住,顿了片刻才反应过来:“陈兄,你该不是给我带回俩军匠吧?”
哐哐哐打铠甲那种?
陈汝吉缓缓点头:“一人叫何信,打好的鸟铳管,他和儿子二十五日能钻光两根。
另一人叫师成我,三原那三位大西洋神器有他一份功劳,不过葵心先生只教过他一套炮身宽窄的规矩。”
刘承宗呆住了,嘴角缓缓勾起,巨大喜悦涌上心头。
准确来说,这俩人确实没啥用。
前者父子二人是钻膛的熟练工,曹耀跟他说过,这是鸟铳制作中最难的部分,铳膛钻得光不光,直接决定一杆铳打得准不准,耐用不耐用。
一个好铳匠,能用一个月钻出一根铳管。
二十五日钻好两根铳管的技艺,只要质量过关,毫无疑问是技艺绝佳的匠人。
但比起前者,后者才更厉害。
陈汝吉口中颇为嫌弃的炮身宽窄规矩,实际就是红夷炮的秘密。
也是明代火炮唯一弱项,模数。
这套模数,搭配中国本土铁芯铜壳的铸造技术,等于整个十七世纪全世界质量最好的火炮之一。
这是个两个宝贝家庭,刘承宗恨不得抱着陈汝吉猛亲一口。
“没问题,让他们在刘家庄好好过日子,不会种地也没事,我给他们粮食,养着。”
刘承宗答应得爽快极了。
这俩人暂时没啥用,现在就算给他一门红夷炮,他也只能扔到山洞藏起来。
红夷炮太沉,在攻城守城的战斗中威力强大,这就决定了最近几年刘承宗都不可能用得上。
只要攻城守城,就会必然陷入以一隅抗一国的窘境之中。
刘承宗想得很清楚,没有反围剿的能力,建立根据地就是一隅抗一国,取死之道。
毕竟围剿反贼的不是客兵,而是由陕北本地人组成的官军,他们可不会在山道上迷路。
安置好舅舅的家眷,杨彦昌陆续把所有兵器运进城内,众人了却一桩心事。
崇祯二年的六月二十二日,刘承宗穿着冠带官袍,在城外南关下马。
他把红旗交给随行而来的兄长刘承祖。
兄弟二人在城外互相拱手,就像一次普通的送别。
他站在护城河的干壕外,望向扯地连天的饥民棚屋。
李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