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死,你放下兵器,我让你见他。”
马科呆立片刻,面上表情极为复杂地看了刘承宗一眼,虽然没把刀盾丢下,但随即被涌上军兵五花大绑押走丢到后面。
他本来都已经忘掉李卑的事了,甚至在榆林还做过一次贼,筹到了回家的口粮与路费,这才一路沿着长城跑回西宁。
回家前就寄了封信,想让家里试试找找关系,能不能调回西宁,榆林太惨了。
哪知道就因为回家的时间差,他没收到父亲过世的消息,回来家里也没什么人了。
突然间觉得,既不能给皇帝尽忠,还没能父亲尽孝,平日觉得自己也算个人物,猛回头发现居然是个不忠不孝之徒。
这时候突然听说刘承宗要来西宁,这才起了伏击的心思。
本质上是为李卑报仇没错,但很大程度上是因为活着没意思,才选择报仇。
毕竟但凡有点脑子都知道,哪怕预设好伏击阵地,单靠他一个人,也是找死。
伏击刘承宗可能有两个结果,要么伏击成功,要么伏击失败。
但他不论如何都是个死。
只是此时突然听见李卑居然还活着,突然发现自己不但不忠不孝,还是个大傻子脑子里一下蒙了。
军队继续前进,刘承宗失去跟人聊天的欲望,只夸了夸端着摔坏手铳的樊三郎:“没事,回头让工哨给你修修这是个什么东西,从陕北跟到西宁。”
倒是牵马的陈师佛,刚才忙着躲马科,这会跑回来刚好听见这句,接话道:“大帅,他就是我们西宁人啊,武举出去的,听说打败仗被贬成小卒子,上个月被饿回家了。”
“哦就是西宁人?嘿,倒也不是坏事,马科帮了我个大忙。”
刘承宗摇头笑笑,转头对樊三郎道:“三郎,你去前面找魏迁儿,让他去传信,把队伍都开进城,王文秀和冯瓤把城防拿了,杨耀曹耀军管街道,叫戴道子带塘骑把城西南的校场封锁。”
刘承宗说着回头看了一眼惊魂未定的曹化淳,对樊三郎道:“告诉他们,路遇阻拦就一句话,城中有人行刺天使,狮子营奉命搜查贼人余党,谁敢拦谁就是同党,叫哨长们心里有数,我们要接管城防,最好给我逮几个贼人余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