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炎夏季,灼热的阳光无情的炙烤着大地。
在抚远镇的一座农场上,陈恪给自己刚过世的爷爷上了最后一炷香,磕了三个头,这意味着他算是彻底的孤家寡人了。
从小就由爷爷抚养长大的他,父母给他的印象只剩下脑海中模糊不清的影像,甚至已经记不清父母的模样。
这座农场是陈恪爷爷留给他的唯一遗产,陈恪心情沉重的远离坟包,这时候才将怀里的遗嘱掏了出来。
陈恪爷爷的文化水平并不高,这封由书信封皮包着的纸张没写上太多字,只是扫了一眼,陈恪就愣在了原地。
信中的内容写道:
“混小子,你看到这封信后我应该已经驾鹤仙游去了,不用太感伤,一年到头都不怎么回来看我几次,这个时候就更别装模作样了。”
“你爸妈其实还没死,如果你想找回你爸妈的话,就好生经营这个农场,千万不要卖掉,切记!”
“如果你嫌麻烦,不想找回你爸妈了,那这农场你卖掉也没所谓了,反正也一直赔钱,省得你成天念叨。”
“估计你这小子会嫌麻烦把农场卖掉,不过还是告诉你这个没良心的孙子,你爸叫陈显生,你妈叫吴凤仪,从小也没见你问过这个问题,真是没心没肺!”
“好了,废话就说到这里了,等我感觉差不多要死的时候就会给你打电话了,每年清明节给我上柱香就行了,不准烧纸钱!”
陈恪捏着信纸,顶着炽烈的太阳行走在荒土地上,信的内容很短,他一边笑着一边流着泪将这遗嘱收回了自己怀里。
他仿佛看到了这老爷子写信留遗书时的模样,嘴角掀起的弧度更大,事实上爷爷在走之前确实给自己拨了通电话。
爷爷的声音很虚弱,简短的说了句:“臭小子,赶紧回来给我收尸,别拖太久了,大热天的免得发臭。”
还没等陈恪说话,电话便挂断了,陈恪回拨了好几个电话都没人接,这才意识到自己的爷爷是真的故去了,而不是因为想念自己打的恶作剧电话。
这爷孙俩的感情一直是这么潦草且粗糙,陈恪走过牛棚,里面的牛躺在阴凉处咀嚼着干草,目送着陈恪路过。
鸡棚的味儿最冲,散落的鸡毛混杂着干草凌乱的铺洒在小路上,陈恪从小在农场长大,对于农场的农活哪怕到现在也不陌生,只是现在没有心情去打理。
走过鸡棚,前面就是一座破旧的院落,依着一方小水塘建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