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十七,血鹫峰下,血河道旁
七百余血河弟子,十六位守卫武者,将血河草庐护在中间。
少年和孩童一脸坚毅,又不时透出深深的担忧,他们的夫子,至今未醒。
六天过去了,宁泽依然生死不知,虽然早已止血,却迟迟未能苏醒,他们都开始为草庐主人默默祈福。
苍和白鹿一直守在宁泽身边,苍脸色苍白,眼圈红,蔚蓝的眼中充斥着脆弱的坚毅,他怕失去公子,自己唯一的家人,但他坚信公子一定不会倒下,他是那样厉害,他是最厉害的。
白鹿静静地守护在一旁,看着自己的主人,默默守护,就连走动都不敢,他怕打扰主人恢复,主人一定会醒来,而且不会太久,它一直知道。
宁泽双目紧闭,脸上毫无血色,呼吸若有若无,这是他唯一的生命特征,他身上白光闪动,忽明忽暗,这是智慧光,这也是苍和白坚信宁泽一定会醒来的所在。
宁泽茫然地看着四周,一片漆黑,无光、无声、死寂,他抬头看天,无天,到处一样,难道我死了?这是哪里?
原来死并不可怕,他无憾,因为他们都活着,但他不喜欢黑暗,不喜欢死寂,他得走出去,他右手抬起,小光明术?可惜无光,这里吞噬一切光,这是黑暗的世界
他看不清脚下,他还是迈开步子,走不能停不知走了多久,他心中烦躁,他开始背书:百家姓、三字经、道德经、宁氏族礼、禹礼、周礼
他不出声音,这里是寂静的世界,无声,他心中却安宁,镇静,他想起什么,就念什么,感悟着书中的道与理,在这无光又无声的死寂中,竟然感到愉悦,他畅游于知识的海洋,不知时间流逝,
也许刹那,也许永恒
他开始思考自己所学过的所有武学,思考、明悟、再思、再悟他竟然开始忘情,忘记自己还是个人,忘记了所有的感情,只想这样一直下去
他细研前世今生的哲学道论,思考:道与法,长生和永生,修法与修道
他越走越远,开始脱,可总有一丝牵挂,他难以斩断,实在烦恼,他生气了,他要彻底斩断这阻道之物,他开始顺着心走去,那里有太多的嘈杂,似乎有很多他熟悉的声音,他有些迷茫,那就出去探个究竟
宁泽慢慢睁开了眼睛
一个白小童眼中擎着泪水看着他眼中尽是喜悦的白鹿,低下头小心地触碰他外面一双双纯真感性的眼睛他们,他认得,有光,有热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