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至极的声音传出:“礼学自先贤姬子著周礼起,传承至今,有十三万九千三百二十余年,这十数万载无论传承多艰,可代代礼宗皆受尊重,受天下敬仰,可有那一代礼宗如我宁泽今日这般,受此奇耻大辱”
大殿无声,一片寂静。
“礼宗前来,禹皇当率皇室子弟、文武百官、礼学诸家、学子文人,百里而迎,你们没有,唯有甲士相待,大禹无礼!”
“礼宗入住礼乐府,主人不迎,偏居侧室,诸家文人无礼!”
“礼宗上殿,帝王不迎,诸臣不理,皇子皇孙冷眼,帝王无礼!朝廷无礼!皇室无礼!”
“礼宗在前,老匹夫直呼名讳,匹夫无礼!”
六个无礼,让这个大殿羞愤无比,大禹皇心中有些后悔,可宁泽竟敢厉声斥责他这一国之君,让他难堪,皇威似海
“礼宗,你过了”禹皇沉声道。
宁泽冷笑一声,道:“礼宗?我还礼宗?如此无礼之大禹,何需礼宗,天下无礼,再无礼宗!”
文武百官一阵骇然,就连大禹皇都被骇住了:“礼宗,何出此言?”
“诸位可是认为我小题大做了?不,恰恰相反,宁泽太软弱了,我本该一怒而下礼乐令,可我怕伤及民心,我忍辱到此,辱上加辱,我心寒,十三万载后的今日,大禹已经没有礼了,也不需要礼了!”
“这满朝文武、诸多王公、礼堂座、礼法亚宗、帝皇贵胄无人知礼,你们可知礼因何而生?你们可知礼宗因何而贵?礼宗不是一个人,他是这天下礼之代表,他之所以可位同皇权,这礼法对皇权的限制啊!”
“可你们看看,这满朝出口言礼,闭口礼经的满朝重臣,礼学大儒,礼堂尊,却一起欺辱我,欺辱这天下大礼,你们毫无礼学风骨,已经匍匐于皇权之下,你们今日是逼迫我也要跪拜皇权吗?让大礼屈居于皇权之下吗?礼崩乐坏就在今日,就在今日”
宁泽多日的屈辱和悲愤泄,他伤心无比,他该如何?他又能如何?
“礼宗息怒,司卿钟山失礼,愧对大礼,愧对先师教诲”钟山恸哭出声。
“礼宗息怒,老朽无礼”
“礼宗息怒”
一位位礼学老儒羞愧落泪,他们竟然在埋葬礼学,在侮辱礼的尊严,逼迫礼宗参拜禹皇,他们无知,他们大罪啊
“罢罢罢!万物有始,亦有终,礼法也不例外,礼兴于姬,当衰于宁,宁泽就终结了礼法,给王法让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