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的机会。
陆缜挑了挑眉,面色淡然,起了个看似无关的话头:“圣上每年都会在年三十的时候登上皇城城墙放烟火,你知道这是为何?”
他不等那人发问就悠然道:“圣上以江山万民为重,此意便是要与民同乐,让万民都感受到天家恩泽,我不过是上行下效罢了,圣上乐于放下身份,与百姓尚且不分彼此,你一口一个朝廷命官山野乡民,莫非是对圣上心存不满?
还是觉着穿上这身官服,竟比圣上还贵重了?”
四宝:为督主疯狂打电话!
言官被噎了个倒回气儿,有人忙打圆场道:“陈大人也是性子耿直,说话难免重了些,并没有旁的意思,更不敢不尊圣上,还望陆都督不要见怪。”
陆缜一哂,这人忙转了话头,笑道:“承蒙殿下盛情,既然有好酒好景,静坐独酌未免无趣,不如咱们每人赋诗一首,以助酒兴,如何?”
这话明显也是拉偏架了,谁不知道满朝上下就属他们文臣最会吟诗作对,四宝低头撇了撇嘴,陆缜来自有目的,也不想跟几个酸儒嚼舌根,堵住了他们的嘴之后便低头自斟自饮。
他不想多说,没想到那几人却又不消停起来,反正朝中有不杀言官的定律,几个人便可着劲作死。
还是方才那言官以正在歌舞的一舞姬赋诗一首之后,微微昂起下巴看着陆缜:“陆都督怎么还在自斟自饮,难道不觉着无趣吗?
不如与我等对答唱和一番,也能助酒兴。”
他说着又把方才的诗作重新念了一遍:“请陆都督指点一二。”
陆缜淡然一笑:“尚可,不过雕琢痕迹太重,想必是三番四次改过的旧作了吧。”
他脸色一红,这诗确实不是他当场做的,而是早都做好特特拿来嘚瑟,毕竟不是哪个人都有曹植七步成诗的能耐,他于是硬撑着道:“下官才疏学浅,既然陆都督这样说,可见也是懂诗之人,还请您赋诗一首,让我也见识见识,什么叫真正的好诗。”
武将们撇撇嘴,好些文官都抻着脖子看了过来,一脸等着陆缜出丑的表情,陆缜名声在外不假,但说到底不过一介阉人,朝上的事儿暂且不论,吟诗作对的本事肯定跟他们这些通过科举正儿八经选上来的才子没法比,想到此处,众儒生的心里不由得生出几分微妙优越感来,似乎觉着血淋淋的东厂也没那么可怕了。
他们挨个挺直了脊背一脸看好戏的表情,似乎认定了陆缜做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