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天不亮就雄赳赳气昂昂地带着几个小火者去维修德善园里的一口水井,没想到还没进园子,就听到一阵断断续续的哭声,她走过去一瞧,就见宫中执教宫规的苏女官走在最前头,身后两个小太监抬着个蒙了白布担架往外走,有个宫女拿绢子不住抹着眼泪,泣不成声。
这个宫女当初跟枕琴鹤鸣都是好友,命唤倚绿,后来贤妃死了之后枕琴就把她要到身边当差,跟四宝也算是熟人,这场景她瞧得怔了怔,才拉着苏女官问道:“姐姐,出什么事儿了?”
四宝嘴甜长得好又会来事儿,宫里不论是宫女还是女官都挺喜欢她的,苏女官见到她脸色便缓了缓,往身后的担架上看了眼,叹了口气道:“还能有什么事儿?
又一个想不开投了井的。”
身后本就更咽了的倚绿听了这话,心里更加难受,忍不住扑到好友的尸首上哭了起来,一不留神把白布扯开大半,四宝就看见一具被泡的微微发胀的尸首,死的这位竟也是熟人,当初也在贤妃宫里当差,后来同样去了枕琴宫里,她原来跟鹤鸣十分要好,当初鹤鸣不成了的时候,还是她哭着来通知四宝的。
没想到鹤鸣因缘际会死而复生,她却躺在这里成了一具冷冰冰的尸首。
四宝除了叹气还是叹气,冷不丁瞄到她露出的一截胳膊上好些青紫伤痕,被井水泡的边缘发白,有的伤口成片成片的连着,一看就是旧伤还没好又添新伤,一眼望过去触目惊心。
她手不自觉哆嗦了一下,一脸惊愕地帮尸首重新蒙好白布,压低了声音对着苏女官问道:“姐姐,她手上这是怎么回事啊?
难道是主子打的?”
她说完在手臂上比划了一下。
大多数宫里头当差的都落下一个碎嘴子的毛病,苏女官想着反正不是什么秘事,说几句也不妨事,便冷笑一声,放低了声音跟四宝道:“不是也差不多了,这是她对食弄的。”
四宝脸色微变,苏女官似是起了谈性,眼里满是兔死狐悲的伤感和恼恨:“你现在看的还算好的,我方才和几个姑姑把尸首请到屋里验身,上半身从脖子到腰臀,下半身从脚踝到大腿根,压根找不出一块好皮肉来,有打的掐的,踢的拧的,还有香灰躺的,各种各样见都没见过的伤处,难怪她熬不住要跳井,这样下死手折腾,哪个有口活气儿的能忍得住!宫里还传什么找对食以后就有了倚靠,我呸!”
苏女官想到方才那场景,越想越是恨恨:“这孩子是我一手带出来的,木人一样的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