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跳下来在骆闻舟脚下乱转。
骆闻舟靠在墙上,心里算计着火候,看着费渡背对着他,正收拾他用过的工具和剪下来的铁丝。
一时间,那些丧心病狂的嫌疑犯、声嘶力竭的受害人、错综复杂的旧案、身份难辨的内奸……忽然就都安安静静地自行离开了他的世界。
他心里宁静如微火熬煮的老汤,悠悠地冒着热气,好半晌才冒个泡,冒出来的泡有一个算一个,起承转合毫不仓促,涨到满溢方才炸开,随后香气扑面而出。
那是家的香气,闻起来让人有种无欲无求的满足感,好像这辈子都可以这样尘埃落定下来。
骆闻舟双臂抱在胸前,往后一仰头,微微闭上了眼。
这一次,他感觉时机终于成熟了,那句曾经仓促出口的话水到渠成地流到他嘴边,他开口叫了费渡一声:“哎,费事儿。”
“……”费渡说,“老大爷,干什么?”
骆闻舟看了看天花板,又看了看地板,弯腰抱起了体态厚重的骆一锅,捏着猫爪问:“你打算什么时候给大爷个名分?”
费渡一顿,随后他也没吭声,低头在方才剪下来的铁丝里翻翻找找,剪了一截长度合适的,十分灵巧地用尖嘴钳拧成了一枚三个圈叠在一起的螺旋形戒指,吹掉上面的碎屑,凑在嘴边亲吻了一下,然后转身跪下。
骆闻舟和骆一锅一起炸了毛,同时往后一靠,骆一锅撞到了骆闻舟的肩膀,骆闻舟撞到了墙。
费渡:“尺寸肯定是正好的,你愿意戴上吗?”
当天,骆闻舟就身体力行地向他证明了“老大爷”这个外号的无理取闹之处,果然让费总“明年才能下床”了。
骆一锅又一次被锁在了主卧门外,不过猫陛下得到了一碗没放调料的红烧肉,于是大度地在领地里割了一块主卧给两个人类,暂时不予追究。
一年,又是新的一年。
肖海洋在卢国盛的怒吼声中离开了审讯室,那歇斯底里的叫骂仿佛含着某种魔力,发光发热、防风防寒,还让他身轻如燕。他在冷风呼啸中奔上了大街,穿过在广场上、商业街上守夜的年轻人群,跳上了一辆驶往城外的公交车,坐了整整一个多小时到达终点站,他又不知疲惫地用双腿走了大半个钟头,抵达了一处偏僻的小墓园。
墓园自然是已经关门了,肖海洋拿出了自己堪比狗熊的“灵敏身手”,跳墙钻进了墓地里面,找到了一座简陋的石碑。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