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诀与天羡子一样,仍然没有醒来。
看来下在九洲春归里的药果然与宁宁猜想一致,修为越高,中毒也就越深。好在裴寂与贺知洲已经清醒,说明这并非致命毒药,想必再过一段时间,他们两人也能渐渐苏醒。
“若是二位还有别的要紧事,大可让他先行留在此地。”
卖画的奶奶安抚好女孩们,轻咳着温声道:“孟诀很乖,一直唤我奶奶,与其他孩子也相处很好,你们无须担心。”
孟诀此人看似多情却最是无情,平日里总是温温和和地笑,实际对谁都不上心。
这种性格主要源于他儿时的经历,娘亲是地位低下的姬妾,生下唯一一个儿子后大病而亡,爹不疼主母不爱,孟诀无异于深宅大院里一颗被丢弃的棋子,连小厮都能肆意欺辱。
听说唯有一名上了年纪的老妇对他颇为关心,可惜后来宅院被妖修袭击,除却孟诀外无人生还。
在那之后不久,他便被前来除妖的天羡子收为亲传徒弟,也正是打那以后,孟诀待人更加疏离,鲜少动情。
如今他醉了酒,或许是将这位奶奶当作了当年那名惨死的老妇。
在这个修真界里,生离死别似乎格外近又格外远,时日久了,只剩下些许故人的残影还留在心头。
宁宁想起原著里与孟诀相关的描述,在心底暗暗叹了口气,只得轻轻点头。
骆元明在茶馆里说过,鸾娘在昨晚之后一直与他形影不离,今日亦是有丫鬟小厮陪在身边。
她倘若当真犯了事,既要在城主府所有人的眼皮子底下瞒过去,又要尽快验收成果,最佳动身的时机,便是等到夜半三更、所有人都沉沉入睡的时候。要是他们能在深夜前去城主府探查一番,说不定会有所发现。
“真奇怪。”
宁宁将手里的画作上下打量一遍,最终把目光落在鸾娘的回眸上:“奶奶一共做了两幅画,为什么鸾娘见后,只买下了那张画着两人背影的?”
“这还不简单?”
承影一张小嘴叭叭叭,自从听见宁宁的那句“喜欢”,就激动得像是生吃了整整一肚子兴奋剂:“要想生活过得去,头上必须带点绿。城主头顶已经在开始长草,要是鸾娘把这幅画也带回去,等他见到画像上自己媳妇的脸,还不得直接从草原变成茂密大森林?”
她自然听不见这段话,因此也无从与承影辩驳。宁宁思索再三得不出结论,只好先把这个问题抛在脑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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