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是子时被劫,这尉氏也该是子时被杀,所以这封诊式录上便没有关于时间的记载。”
黎九溪立刻就明白了,老刑是个仵作,而且颇有些水平,但是碍于仵作地位低下,做的虽然是脏活累活,但真的要判案还是要凭老爷们的一句话,所以颇有些怀才不遇的忿愤之情。
伸手拍了拍老刑的肩膀,安慰道:“别这么说,仵作一职在刑事案件中还是有很大作用的,不过这凡事都有一个发展阶段,总有一天会被人理解的。”
虽然并未全听懂黎九溪的话,但是老刑还是很感激,恭敬的躬身行礼,这也是他们从进门到现在老刑做的最恭敬的一个举动了。
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信息,黎九溪不做停留,跟严通判告辞以后,快步走出京兆府衙,回到自己的马车之上,先闭目查看了一下另一边的情况。
御膳房中,审问已经接近尾声,几人惨死,大多数人在咬出他人之后只受了些皮肉之苦,但是胡乱攀咬,最后得出的信息却并没有太大的价值,那缉捕所的头目气的破口大骂。
这种情况有两种可能,一种是这些人当真不知情;另一种就是那个人隐藏的太深。
睁开眼,黎九溪看到坤泽揭开了幂篱,正一脸笑盈盈的看着自己,“如何?神探可想出什么眉目了?”
他这笑和问话可并非关切,完全一种做壁上观的心态,搞不好接下来还要揶揄几句。
黎九溪不予理会,神色严肃的问道:“我来问你,刚才在宫中,你带着我们追踪老鼠的踪迹,一直走的是大路,为什么?”
按理说这老鼠挖洞自然是距离越短越省劲,坤泽身为大妖,追踪的时候肯定是不屑绕路的,本应该是见到墙就翻过去,见到水就飘过去,但是坤泽却选择了按路走,而且是规规矩矩的走。
坤泽听到黎九溪的话满意的点了点头:“嗯,问到点子上了。你猜的没错,我走大路是因为那鼠洞就在大路之下。”
“你是说,那老鼠洞没有取直线,而是也跟上面大路一样弯弯绕绕?”黎九溪脑子里一个念头逐渐清晰起来。
坤泽似乎也猜到了他的想法,叹气道:“唉,看你破案太费力,谁叫我心软呢,送你一个问题吧,那鼠妖灵智初开,你觉得他在暗无天日的地下,怎么判断方向呢?”
噔!
黎九溪脑子里一个线索彻底被解开了,压低声音问道:“果然如此,鼠妖出现在御膳房,是因为他需要有人给他带路,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