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明秀爱不释手地把玩,不禁感叹:“芸凤斋的舞衣,莲香阁的胭脂,虽是制式,但这些东西算下来也是价值不菲啊。这温家还真如外界传闻般,即富可敌国,又出手大方。”
“富可敌国是真,出手大方却是未必。”银霞不屑地把温家之物扫到一旁,“依我看来,不过是在收买人心。”
郑明秀歪头看她,“姐姐似乎对温家观感欠佳,难道他家曾得罪过你?”
银霞不欲多言,便说道:“我只是对徐大师的说辞不满。不少域外之人来到中原演舞,许多有才华之人因无声名,只能街头卖艺,凭何被他说成是街头卖艺的乞丐?他当他是谁啊!”她本是随口说说,说到最后一句之时,却真的对徐子瞻起了反感。
“姐姐大概有所不知,徐大师是一位有真本事的人。他麾下弟子各个名满京城。虽然他人是严厉了一点,但那也是严师出高徒嘛。”
银霞“哼”了一声,不与她争辩。
劳累了一天,吃过饭后,二人各自睡下。
一夜无话。翌日一早,俩人穿戴整齐,准时来到校场。
从此日起,徐子瞻开始将舞姬们编队排舞。舞姬们的每一个动作,他都极为严格,稍有不满,即开口训人。
“你的动作怎么僵如木头?别人吃米长大,你是吃木头屑长大的吧。”
“这位小姐,你就这么吝啬你的笑容吗?这是贺寿舞,要哭丧回家哭去!”
“瞧这爪子弯的,拎出去可以直接当猴了。你以为这是在耍猴戏吗?”
……
他训人时表情平静,口气轻描淡写,但话里话外的恶劣语意,令好些被训的舞姬眼泪直流。
如此过了两日,徐子瞻不仅从早到晚、没完没了地排练同一支舞蹈,更苛刻地要求所有人必须面带笑容,且动作整齐划一。如有一人不笑或是动作不整,便须全员重新演练。
舞姬们均觉枯燥难耐,暗地怨言四起,但碍于徐子瞻的淫威,无人敢当面说出半个不字。
这日终于挨到午休时间。徐子瞻总结性发言:“我从未遇到过如尔等这般朽木难雕的蠢材。来的时候各个都自称习舞多年,结果基本动作做不好不说,还成天苦着脸。尔等如此拙劣,竟也敢妄称舞姬?实是玷污了曲乐。谁让此地偏远,也只得将就。先这样吧,喂饱了再回来。”
舞姬们暗松了口气,泪水默默在心中流淌:要人微笑,还要全体动作一丝不苟,这位徐大师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