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过程如行云流水,显然她常干。
柳乘风怔神的时候,还在想她是怎么将那么大玻璃缸藏在身上的,检索分离芯片中的信息,他猜测柳秧的身上应该有‘分子压缩器’这样的科技产品。
人头大的玻璃缸,压缩一下,顶多算个空心玻璃球。
“先人,你要不要拜一拜。”她让开了身子,表情有些肃穆:“柳家就只剩下这个玻璃缸了,这也算是唯一的遗物吧。”
再怎么说这玻璃缸陪伴了自己一千多年,做人不能忘本,他当然得拜。
柳乘风走了上来,电子眼锁定了玻璃缸上的红双喜字帖,往日的幸福仍旧历历在目,仿佛昨日发生,他想起自己爱人常说的一句煽情话。
“那些爱过我的和我爱过的,都不应该被忘记。”
我凉的那天,她们一定哭成了泪人。
而横跨千年,柳家后裔还能将自己的大脑带在身边,并保存完好,这本身就是一个奇迹。
可现在真复活了,他又怀疑自己复活的目的是什么。
自己早该死了,真的成为了‘岚’的数字义体,也许并不是一件多么坏的事情。
这个想法一出现,他的脑神经就仿佛被抽了一下,急忙刹住了。
如果自己真的这样放弃,怎么对得起将自己保护了一千多年的柳家血裔们。
他抬起双手合十,鼻子点在指尖上,闭上了金属眼睑,不知在思索什么。
柳秧陪着他站了一会儿,然后幽幽一叹,转身去收拾那些杂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