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确定?”白钧后退一大步,“我差不多快拆掉它了。”
粘稠的蠕动声从门那边传来,像是旅行者在积满淤泥的沼泽中跋涉,其中还有近似于人的脚步声穿插回应。宁永学无法描述那声音,甚至难以想象。
“脚步声。”白钧皱眉说。
不,真的只有脚步声吗?还是说只有我能听到?
“确实是脚步声。”阿芙拉点头同意。
真的?你确定你不是在诓我?
几乎就在同时,从门那边传来一个少女的叫喊声:“爸爸,你在里面吗?”
宁永学瞥向白钧,看到他把眉毛拧了起来,神色阴晴不定,他的威胁性可谓从变形扭曲的铁门扩张到了整个审讯室。
这家伙居然是人父?简直比审讯室的异状更令人震惊。他难道不会把人压成大饼吗?
审讯室更暗了,可以看到白钧面色煞白,仍然没作反应,只有阿芙拉取出一个手电筒晃了晃,对准好似被电影邪怪撞过一样的铁门。
“你女儿来安全局看你。”她说,“有这种可能吗,白钧?”
白钧还是没说话,宁永学觉得双刃剑要和门那边的诡异存在一起砍过来了,不是这一秒,就是下一秒。如果手里有把猎枪,他一定先崩了这头精神不稳定的棕熊。
“爸爸,你在里面吗?”
敲门声响起,宁永学不知其中原委,也不知道说话的存在究竟是何物,他只觉这短短的一句话极具威胁,不仅带来了外部的威胁,还引发了内部的不安。
这就是为什么宁永学宁可举起断臂念诵来历不明的词句,也不肯信任一个身躯强健的同胞。
信任本就不是可以轻易产生的事物。
至于【窥伺】......也许他不该那么快使用的。
“爸爸!”声音变了,“外面出了事,徐叔叔说,我们都要在大厅集合!”
“不管外面是什么,你都该推开门,白钧。”阿芙拉说道,“区别只是我们要迎接恐怖,还是要迎接同胞。”
她可真敢说,但她所言不无道理,毕竟他们既无路可退也无路可逃。与其和白钧产生争执,不如先顺着他的想法走,让他自己承担后果。
这女人的本职是什么?驯兽师吗?
白钧点头同意,给阿芙拉扔去一把枪,仿佛是要传达自己罕见的信任。不过看起来白钧没打算对他传达信任。
若非接受审讯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