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多面孔也往外打开。深邃的黑暗中有团闪烁的暗红色光芒,像眼睛一样注视着他。
铁丝缠绕在他身躯上,一点点捏紧、拧动,带着一股子钻心的疼痛。
宁永学大声喘气,把药剂瓶越过它的许多张脸颊往深处探去,舀出一满瓶粘稠的黑色血污。
字迹不再泛灰了,完全充盈了,不仅道途的下一步触手可及,他似乎还能越过第一次分裂抵达洛辰仪式的下一个步骤......
他本来以为自己会落得和它握住的学生相似的下场,但他没有破裂,也没有溶解,身上没有发生任何异状。
除了物理触碰以外,他们俩似乎完全是隔绝的,神秘莫测的诅咒能够侵蚀现实,却对他没有丝毫用处。
这东西似乎在一瞬间内感到了困惑。无法理解的情绪环绕着它。
宁永学只来得及对它咧嘴一笑,然后它就攥着他用力拍下,砸在地板上,好像小孩子虐待一个布娃娃。
这一下碰撞弄得他头破血流,尝到了浓烈的血腥味。
好吧,他下巴骨折了,肌肉也撕裂了,——就算这东西诅咒不了他,它还是拥有难以想象的蛮力。
伤口的剧痛似乎不是特别难以忍受了,亦或只是他的神经已经麻木了。严寒总让人骨头发脆,神经麻木,神智也容易陷入恍惚。
他的伤口企图愈合,开始往长疯长,这更加激发了对方的情绪。它伸出许多铁丝般的头发,抓住他的头,像剥葡萄一样剥了他的皮,往他五官中深深刺入。
......
“请下电梯,去你自己的房间。”
然后老太婆重重关上房门。
宁永学捏了捏自己的眼眶,又摸了摸自己的头,他不太确定头皮是不是还在,也不确定眼睛是不是还在,而且他总觉得痛觉有所残留。
不过还好,他安然无恙,药剂瓶的字迹也充盈着销魂秘术的血色红光,仿佛不管时间如何回溯,它都会跟在他身旁似的。
宁永学走进电梯,目视字迹收缩、蜷曲,投入眼眸中。还没来得急睁眼,他就鼓足勇气,提着斧头给自己手心用力划了条豁口,——想来前不久的体验能让他承受痛苦的能力增加不少,距离银幕硬汉更进一步。
他本来是这么以为的,所以他切得稍微有点用力。
下一刻,宁永学捂着手心猛抽凉气,在电梯间里又蹦又跳,又是站起来,又是蹲下,又是在地上乱滚,又是跪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