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巨大的缺口从头顶往右侧肩膀延伸了下去。缺口的形状崎岖异常,边缘形如锯齿,有些像是自然剥落的墙皮。
在他体内没有血,也没有脏腑器官。除了一张内侧发黑的人皮以外,他整个人都空空荡荡。
他像是个折成人形的纸质空壳。恐怕另外几个人也没区别。
“你们的体育委员正盯着你呢。”宁永学拉了下她的手,免得她又目光偏到墙上,“他是不是喜欢你?”
“快、快毕业的时候他想表白,”路小鹿看了眼他们的体育委员,明显又受惊了,“当时他吓到我了,所以我头一低就跑了。”
他又没端着步枪瞄你,你跑什么?
“他叫什么名字?”宁永学又问道。
“不知道,从来没有记过这种事情。”
这回答可真是太真实了。
“这些人是怎么回事?”路小鹿问。
宁永学耸耸肩,她下意识把手拽得更紧了。“我也不知道,这得看你怎么想。”他说。
就在对视的片刻时间里,声音忽然响起,像一阵洪水冲垮了寂静的堤坝。
饼子下锅的热油滋滋声,拖动长凳子的刮擦声,拐角的铃铛声,勺子筷子敲击瓷碗的铛铛声,以及各种各样的人声——叫卖,结账,上班和生活闲话,还有老鼠吱吱叫着穿过小摊车底部。
几段没头没尾的音乐在炊烟和热气中徘徊,似乎是有人在唱戏,更远方还有街头艺人在弹吉他,传来缥缈的笑声和哭声。
“咦?咦咦?”
急匆匆的人们在狭窄的过道里穿行,宁永学抱着她靠在墙上,目视男男女女走来走去,有的是学生和老人,不过大多都是赶着去上班的人。
大部分人的外壳看起来完好无缺,也有些人身上带着残缺不全的窟窿和缺口,体内均为空空荡荡。
他们的张老师一直在和摊主谈话,体育委员已经不再加辣椒油了,改为一直盯着路小鹿,满脸羞怯的笑。
他笑得很僵硬,不像活人。
宁永学觉得这地方所有人都是些外壳,若是时间待得长,他们就会被修补完好,若是像路小鹿的体育委员和张老师初来乍到,他们就还残缺不全。这事很好猜测,不好猜测的,是他们受害的方式。
“他一直盯着我......他们还是人吗?”路小鹿胆战心惊,“这儿是什么类型的恐怖片,西方的?还是中都的?”
“曾经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