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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段时间,宁永学终于找到出口,一面镜子映着画展走廊的门,旁边的地下室中心就是路小鹿他们的体育委员。
这家伙的脸被他一枪打了个稀巴烂,现在正在修复,出口似乎就是当时体育委员被拖进来的那张画。
他小心绕过这家伙,把头探出画布。不出所料,他们走进来的铁门就在眼前。曲折蜿蜒的画中迷宫把他引到了他们进来的地方。
宁永学钻出画布,再回头触摸,画卷已经封死了,想来出去和进入的途径不能等同,非得有空壳人拽他们进去才行。
这么一想,这些风景画也算不上特别诡异,其色彩从鲜明到黑暗的转变,其实就是出入口从地上到地下室的转变。
空壳人在地下室修补身躯时,画卷就会表现出惨白、血红或漆黑的人影,背后则是一片黑暗的地下室环境,无足为奇。
宁永学推开门,对着他和路小鹿的来路眺望了一阵,最后只能摇头关门。
从这边走简直毫无意义,只是一个人回去等死。也许走地道的途中遇见曲奕空能有些帮助,但他显然是绕晕了,绕到最后,他也没在迷宫般的地下室碰见她本人。
宁永学转头深入走廊,神情很坦然,而且两手空空,中途偶然间出现几个空壳人,没有做阻拦,也没绕成很多个同心圆。
他走了好一会儿,最后竟然出了画展走廊,抵达一个大厅。
大厅里摆满了缠着铁丝的人,插在许多巨大的花盆里。
这儿正是第一次循环中曲奕空逃出的地方,那些插在盆栽里缠满铁丝的人特别眼熟,和宁永学当时的印象完全相同。
许多空壳人在大厅里走来走去,有人正把铁丝人盆栽往边上抱,还有人正在空出的地方泼洒污血,绘制诡异的符号,——血浆就来自那些插在盆栽里的铁丝人。
他们一边发出苦痛的呢喃,一边被空壳人剪开身体放血,把水泥地涂黑。
这地方就要举行一场决斗了,宁永学想。这么一看,盆栽人确实是些盆栽,他们绑在这里,就是为了当空壳人的场地染料。究竟是变成空壳比较不幸,还是绑在盆栽里隔三差五放血比较不幸呢?
一个全身血红色的女人坐在大厅中央,另外两个人站在她身后,一言不发。这几个空壳人的仪态很尊贵,让宁永学想起了当时开口说人言的家伙。
也许他们资格特别老,思维也诞生的最早,举手投足间,已经表现出了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