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宁永学用木勺从煤炉子的铁锅了搅了搅,又舀了口汤尝尝,味道很好,一百分满分的话,他可以给自己八十分。
食物的香味和炭火的声音总是令人心安,加上热腾腾的蒸汽则更加让人舒心、温暖,虽然他对老家毫无眷恋,但这厨房似的氛围可算少有的例外。
可惜,这里俩人完全不关心烹饪,要是表妹在这地方,她一定会兴冲冲地添加各种食材,不仅帮忙转汤勺、捯饬炭火,还会往里面丢她喜欢吃的肉。
这时候,曲奕空总算捏着一卷纸页走了过来。仓库主人把自己的日记本撕碎了,扔得到处都是,为了了解情况,他们需要收集齐全。
“我又找了张撕下来的日记,”她说,“就在储水箱角落最里面,拿着烧火棍才勉强勾过来。”
宁永学闻言皱了皱眉毛:“我说怎么找不到烧火棍了.......烧火棍是干这个的吗?你的刀呢?火不旺了汤凉了该怎么办?”
“啧,你这家伙......算了,你说得对。”练功服少女咕哝了一声,稍作抱怨,然后把纸页摊放在木桌上,一点点抚平。“撕碎的日记我就只找到这些。”她说,“我来看一阵炉子吧,日记你自己去看。”
“你能做得到?”宁永学相当怀疑这人,“我听说你在学校中午吃的都是速食三明治,喝的都是矿泉水。”
“我在家的时候学了点烹饪,懒得去弄而已。这种程度小事一桩,要是弄坏了汤,我自己第一个喝下去。”
曲奕空左手提着烧火棍,右手接过木勺,跟他交换了位置,坐在堆着硬纸板的垫子上。
宁永学踱步来到清空了纸箱和杂物木桌前。他看到上面摆满了日记纸页,大多都已经揉成废纸,几乎堆成一座小山。
许多张日记纸的字迹都呈现出暗红色,歪歪扭扭,轮廓也很粗糙,似乎都是用手指蘸着血写下的。
每张纸都没有页码,随意摆放,顺序很难捉摸。但是,这些日记可能关乎此地的真相,哪怕撕碎了日记本以后它们堆成一座垃圾山,他也要拼凑出可供解读的信息。
他把曲奕空刚抚平的一张拿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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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无处可去,三十号已经过去很久了,日历却怎么也没法撕到八月份。今天的白昼也没来,从窗户往外看,天垂得很低,像是石头砌的。叼着死人眼珠的乌鸦落在窗外的电线杆上,不停对我呱呱乱叫。
躲在这里是能逃过敲门人,但是又有什么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