奏地敲击玻璃。
“我警告你,”她又说,“要是你再把咖啡杯架我头上,我就装强碱的烧杯架你头上。”
宁永学弯下腰,把杯子搭在她唇边,一小口一小口给她喂着饮下,最后又用手指抚过,把她唇上的咖啡液滴擦拭干净。她的薄唇很柔软,也很光滑,手指轻触就会微微下陷,有时候令人非常着迷。
“把火调大一档,助手。”
“把冷凝器拿过来,助手。”
“再给我杯水......”
坦诚地说,宁永学最想见到的薇儿卡是实验室的薇儿卡,专心致志,效率极高,具备这一行该有的一切完美的素质,也是导师容忍她穿新潮服装的唯一理由。
虽然在薇儿卡抱着吉他颓废的时候和她较劲,完全是种精神折磨,但是陪她做实验又很享受,事情总有两面性,宁永学有时候不得不忍受。
当然,宁永学必须承认,她很可爱,有娇俏的心形脸蛋和朝阳一样的浅红色短发,蓝眼眸剔透澄澈,像是能发光一样。
当初刚入学的时候,在她身上还散发出让人亲近的天真感,容易吸引人,看着又毫无威胁,他自然是先下手为强,结果不知道为什么这家伙就越来越颓废了。
后来的两年里,其实也有见薇儿卡可爱就想凑近的,结果每个意图掺和乐队的人都被她抱着吉他、兑着咖啡威士忌给盯跑了,有些堪称是落荒而逃。只能说,海洋大学不愧都是高材生,自认前途远大,在性命和美色之间多半会选前者。
宁永学自己也跑过,只是他总会回来,然后又被薇儿卡盯跑,最长的一次记录大约有两天两夜没合过眼。出去的时候,他耳朵旁边全是单调的吉他声嗡嗡作响,在脑子里回荡个不停,差点就把他给逼疯了。
他甚至都没被地下墓地逼疯。
此时薇儿卡抿着嘴,专注地盯着火苗变化,倾听曲颈瓶里液体的摇晃,观察蒸汽喷发的浓度,记录药剂咕咚冒泡的频率以得出反应的剧烈程度。她边听边看,边在纸上勾画,时刻作出调整,以求反应维持在她希望的范围内。
用曲大小姐的风格说,这些声音就像她倾听刀刃的回响,近乎于本能,随手勾画的公式记录和推算则如同她切开咽喉的轨迹。
话说回来,曲女侠对理科全然白痴,尤其害怕数学,她看到这张纸,兴许会当场晕过去。考虑她擅长琴艺,那她和薇儿卡简直就是两个相反的人。
人在专心做她们擅长的事情